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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自然是小氣的，&rdo;蕭玦緊了緊她的腰，俯首在她耳邊道：&ldo;我心中只有方寸之地，放了一個你，自然再沒有地方容納別的。&rdo;

秦長歌一笑，忽然輕輕道：&ldo;你聽。&rdo;

塞上明月生，生於雲濤之中，月色輝光朗照著靜謐的北地糙原和隱隱遠山，無邊無垠如一幀闊大畫卷，畫捲上那一騎揚蹄飛馳的駿馬，以優美的韻律正於河山之捲上揮灑軌跡，蹄聲踏碎糙木之香和流水般的月光。

月光下兩人齊齊仰首，風糾纏著彼此長發，以一種靜默而瞭然的姿態，聆聽碧野山外，連綿山脈盡頭之處，隱隱傳來的悠長之音。

那是長笳聲，這種北地樂器雄渾豪邁，雖奏歡樂活潑曲調，也依然低沉徘徊，帶著震撼人心的沉雄魅力，聲聲奏響。

&ldo;緹蘭族，《碧野歌》，訴說山河的美麗和時光的寶貴，&rdo;蕭玦慢慢道：&ldo;緹蘭，落日滿霜山，碧糙舞星闌，風卷孤煙起，不越幽門關。&rdo;

&ldo;緹蘭，昔家有兒女，遠嫁幽山峨，漂泊無所依，誰見流光還？&rdo;秦長歌輕輕接上，微微扭首看著樂曲傳來的方向，聽得身後蕭玦，耳語呢喃，&ldo;長歌，你有多少年，沒有和我一起唱過這首歌？&rdo;

手指在韁繩上挽了幾挽，秦長歌悠悠道：&ldo;總有近十年了……那時你還只是個小伍長。&rdo;

&ldo;第一次幽州戰役我殺敵近百，名聲傳遍軍內外，愛嫉妒的鄭副將，搶去了我的功勞。&rdo;蕭玦低首，說話間輕輕吹起秦長歌耳邊鬢髮，後者怕癢的微微一躲，耳下連同肩頸肌膚亦如這塞上明月，逼人眼目的亮在眼前，蕭玦嘆息著，用額頭輕輕的蹭。

&ldo;你蹭得我癢……&rdo;秦長歌這個怕癢的忍不住笑，傾了傾肩道：&ldo;那時你很憤怒，要去和他比武，被我硬拖著去糙原上賞月，你哪有心思賞那勞什子的月亮？後來我叫你聽，當時就是這個調子，蒼涼而沉靜，把你這個暴躁的傢伙安撫下來了。&rdo;

&ldo;我哪是聽歌安靜下來的？&rdo;蕭玦聲音更低，漾著濃濃的相思韻味和旖旎情思，&ldo;你還不知道罷？當時，就是這樣……你在我身側，長發下一抹肌膚白得耀眼，我聽著歌，看著你，想著那個遠嫁幽山峨的女子，如果是你，你會嫁誰呢……我想著，不如生米做成了熟飯罷？那麼好的清風和月亮‐‐可惜大將軍傳喚我，壞了我的好事……&rdo;

啊一聲秦長歌轉過頭來，手指一彈他額頭，怒道：&ldo;原來是個根本沒有音樂細胞，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色狼！&rdo;

&ldo;唔……&rdo;蕭玦樂在其中的摸摸額頭，問，&ldo;什麼叫色狼？&rdo;

秦長歌抬手揚鞭，呼呼的風聲裡她笑道：&ldo;喏，看見碧野山頂那隻嘯月的狼了沒？它其實嘯的不是月，而是在傾訴對月中美人的傾慕，因色而嘯之狼，所以叫色狼。&rdo;

聽到一半蕭玦已經笑了，佯怒的一捏秦長歌的腰，道：&ldo;你哪日要肯說我一句好話，我就該燒香拜佛了。&rdo;

&ldo;你哪缺好話聽？說不中聽話的苦差事，只好我來做，&rdo;秦長歌說話時已經斂了笑容，淡淡道：&ldo;此去幽州，不安全，你還是留在城外罷。&rdo;

本來因為那一捏心中蕩漾，正想趁長歌心緒好像還不壞的時候小小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