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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挑眉道:&ldo;如此說來,朕來瞧你,還是朕的錯了?&rdo;
盛姮心道:本就是你的錯。
但誰讓眼前這男子是天子,天子哪會有錯?就算真有錯,也須得有人替他擔著。
盛姮如今便成了這背鍋的人,但心不甘情不願的,便不自覺地站遠了一步,低頭賭氣道:&ldo;陛下無錯,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rdo;
盛姮嫵媚起來,無男子能受得住,但待她裝柔弱之時,亦是極惹人憐愛。
皇帝一見,便心生憐惜,將其垂在身前的玉手牽了過去,道:&ldo;罷了,今日是朕有錯在先,是朕不請自來,驚擾了你的大作。&rdo;
盛姮見皇帝認錯認得這般爽快,也是一驚。
但此刻,自己被抓了個正著,不禁也有些喪氣,道:&ldo;臣妾本還想著給陛下一個驚喜,可現下什麼都沒了。&rdo;
皇帝道:&ldo;怎會什麼都沒了?&rdo;
盛姮故作不悅道:&ldo;陛下都瞧見了,還有什麼驚喜?&rdo;
皇帝將其玉手握得更緊,道:&ldo;還有阿姮對朕的心意。&rdo;
語落,盛姮的心又是猛然一跳,玉手發起了顫。
輕微的顫抖轉瞬便被寬厚的手掌給掩去。
隨即,皇帝牽著盛姮的手,走至蒸籠前,伸手將之揭了開來。
不過一瞬,滿室飄香,糯米味混著桂花味,好聞極了,可皇帝卻皺眉道:&ldo;桂花糕?&rdo;
盛姮小聲地&ldo;嗯&rdo;了一聲。
皇帝面上笑意頓散,淡淡道:&ldo;為何會想著做這個?&rdo;
盛姮更為小聲道:&ldo;臣妾……臣妾平日愛吃這個。&rdo;
&ldo;哦?&rdo;
&ldo;是。&rdo;
皇帝道:&ldo;身在宮中,有些事便該打聽清楚。&rdo;
盛姮明白皇帝說的是何事,仍裝傻道:&ldo;請陛下明示。&rdo;
皇帝將蒸籠蓋上,香味依舊留在屋內。
&ldo;好比朕從不吃桂花糕。&rdo;
盛姮眼眸低垂,道:&ldo;臣妾明白了。&rdo;
皇帝道:&ldo;昭儀還不明白。&rdo;
盛姮接著裝傻,將頭又埋低了幾分,道:&ldo;臣妾蠢鈍,還請陛下明示。&rdo;
&ldo;朕雖不愛吃,但朕知曉這世上有人卻愛,就好比,昭儀那位名為許澈的亡夫。&rdo;
盛姮抬首,滿目驚意,震怖至極。
半晌後,她便清醒了過來。
皇帝是天子,是天下之主,月上於其而言,不過是一處壓根不屑侵佔的貧瘠之地,月上的前王夫,於其而言,也不過是個卑賤尋常的男子。
皇帝若想要打探其底細,豈會有打探不到的道理,莫要說許澈喜歡吃桂花糕了,怕是連許澈祖宗十八代的底細都已悉數送到了皇帝的手中。
這便是天子,這便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皇權之下,盛姮宛如螻蟻。
這一瞬,她才明白,敵人是如何強大,而自己是如何渺小。
盛姮已是畏懼萬分,可強大的敵人仍能雲淡風輕道:&ldo;有些事,既過便過,有些人,當忘則忘。&rdo;
盛姮的手又顫了起來,敵人此番覺察到了,索性將之放開,轉而撫上了盛姮那張絕美的面孔,道:&ldo;昭儀之前用盡法子百般勾引朕,朕今日便恭喜昭儀,你成功了,所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