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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霓虹在細密的雨絲之中變得朦朧而暈染。
顧今寧走出夜場，許曜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夜場門口的圓頂之下，風從撐起的柱子四角颳了進來，涼絲絲的。
顧今寧偏頭看向許曜,對方的神色已經從一開始的驚喜懵懂,逐漸變得平穩而靜默。
發現顧今寧看過來,他的眼睛立刻便又亮了起來，殷切地道：“我送你回去吧。”
“你沒喝酒？”
喝了一點。不遠處的超跑映入眼簾，許曜猶豫了下，道：“老齊的車在停車場,我們找個代駕,開那個？”
“夠拉風嗎？”
許曜：“……”
顧今寧牽了牽唇，道：“好。”
一路無話,車子駛入天子城小區,在地下停車場停下。許曜提前一步下了車,在顧今寧的手碰到扶手之前，快步給他拉開了車門,那請人下車的姿勢,看的夜場專職代駕的司機都歎為觀止。
顧今寧清瘦的身影從車上邁出，這套西服本身就是中長款,穿在他身上有些偏大，不夠利落和精緻。但懶懶披在身上的時候,卻有種格外引人注目的風流輕漫。
縱是司機在夜場閱人無數,也不由得多看了幾l眼。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是那位以冷血無情而著稱的蘇氏二把手，顧今寧。
“到了。”顧今寧開口,許曜點點頭。顧今寧在包廂裡向他說的那幾l句話迴盪在耳邊，他很想開口說我能不能上去坐坐。
但十幾l年來處處碰壁的曾經，卻讓他熄滅了這個心思。
他幾l乎能夠想到當自己開口的瞬間，顧今寧眸中浮現的譏誚，便是對方一言不發，也會用半眯的眼眸與微抬的下頜，刻薄至極的表情無聲質問：你，憑什麼？
許曜怕死了那種眼神。
“那，你快上去吧。”
顧今寧的目光在他臉上逗留了幾l秒，抬起手臂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丟在他懷裡，道：“回見。”
他徑直走向了電梯間，許曜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緩緩靠在車前，有些失神地摸出了一支菸。
煙霧自唇邊溢位。
另一邊，顧今寧走入電梯，自動門合攏又開啟，最終在頂樓停下。顧今寧舉步走出，在他身後，所有的電梯樓層按鈕都亮了起來。
他來到自家門前，輸入指紋密碼，嘀的一聲，房門被用力關上。
兩分鐘後，許曜轉身上了車，在車子啟動之前，他忽然一把推開車門，快步走了下來，急匆匆地衝向了電梯間。
電梯遲緩地下行，從30，到29，到28……
許曜在負二樓，心急如焚地頻頻按著電梯按鈕。
也不是高峰期，怎麼每一層都有人啊！
室內，顧今寧走入了浴室，把襯衫丟在一側的髒衣簍裡，開啟淋浴的瞬間，門鈴忽然被人按響。
他沒有回頭，
赤足邁入淋浴下方()，讓熱水衝在烏黑的發頂。
叮咚≈dash;≈dash;叮咚≈dash;≈dash;
許曜按了三分鐘的門鈴?()，裡面都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他呆呆站在外面，低頭看了一眼手裡顧今寧遺留的手機，默默在門外靠牆站著。
叮咚——
他每隔三分鐘按一下，按到第七下的時候，房門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許曜猛地站直，眼看著門被一點一點地推開，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出現在面前。
顧今寧頭上頂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劉海正在溼噠噠的滴著水，交領浴袍從脖頸向下，捂得嚴嚴實實，只有袖口微微挽起，露出雪白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