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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想一個人想了很久。
夜深了,風不止,像是隻剩下她一個人,忽然回憶起失去他的那一天,如同夢境一般,醒來時一切又回到正軌。
她勸說自己要大度。
要理解、要原諒……可她不是宰相,她就是會斤斤計較。
可是顧夜西……連談明都知道她在氣什麼?除了顧夜西,他簡直就像根木頭一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談明說得對,他太自大了。
“老顧病情惡化的很快,可能熬不過今晚了。”是個清晨,陸思華過來查房,邊記錄他身體的指標資料邊說,“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顧夜西沒說話。
陸思華將筆蓋合上,抬起眼,“你有在聽嗎?”
顧夜西,“我現在下不了床。”
聞言,陸思華並不意外,只是心裡會想:還真是個沒有人情味的人。
“幫我借輛輪椅吧。”
“什麼?”
顧夜西躺在床上,光落在他臉上,“我要去見他。”還有一些事,需要當面問清楚。
像是有些意外,陸思華愣了一下。
其實原本沒指望顧夜西會答應來著。這爺孫倆都是悶葫蘆,常年不溝通,積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
哪那麼容易就握手言和?
可他想試試,讓顧長津走得沒有遺憾。
溫想從顧夜西嘴裡聽說了這件事。對此,她並未發表任何評價,而是暫且放下對他的埋怨,客觀的說,“這次他救了你。再怎麼說,我們都應該去看望他一下。”
在顧長津這個話題上,顧夜西永遠比較沉默。
把輪椅推到他面前,彎下腰,溫想摸摸他的頭:
“我陪你一起。”
顧夜西之前在心外科實習過。
他模樣生得極好,辨識度很高,是那種好看到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長相。所以一到心外科,瞬間就被包圍了起來。
人很多,他像是動物園被圍觀的大熊貓,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作為陪同,溫想也備受矚目。
他們有些進退兩難。
陸思華一眼就認出他們來了。見這情況,他想也不想就跑過去,幫他們解了圍後叫徒弟們留下來斷後,自己推著輪椅和溫想走了。
走了一會兒。
陸思華有些莫名的語氣,“你這人氣在我們醫院怎麼這麼高?”
“高嗎?”
“你好像不太滿意?”
“好像是你不太滿意吧?”
“……”
溫想在旁邊開口,“你少說點。剛才那情況還挺危險的,萬一那些人當中有想害你的人怎麼辦?”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板著臉,極為認真的語氣,“下次還是戴口罩出來吧。然後我們再走快點,不要讓人認出來。”
顧夜西順著她,“好。”
走到病房門口,陸思華停下,他低頭看向顧夜西,“他在裡面,你們進去吧。”
再一次見到顧長津。
這回還是在醫院,溫想推著顧夜西上前,下意識放輕腳步,只有輕微的聲響,顧長津馬上張開眼睛,然後轉過頭。
與顧夜西的視線對上。
看了他一眼,溫想將輪椅推到距離床邊一米之外停下,固定好車輪後緩緩直起身,喊了聲,“顧老先生。”
如此晚景,堪稱悽慘。
曾經也意氣風發的少年。
順遂的話,應當子孫滿堂才是。
溫想內心感懷。
顧長津張了張嘴,嗓音沙啞,“嗯,坐吧。”
“不了。”
溫想稍作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