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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初見起,他在阿練的眼中就是意氣風發無所不能的,而現在卻像一匹受了傷的孤狼,躲在暗處舔舐著傷口。
&ldo;哥哥……你別這樣,&rdo;阿練主動地抱住了他,眼淚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來,&ldo;你看看我,你還有練練啊,我會永遠陪著你。&rdo;少女手捧著他的臉,低低地道。
眼前溫暖的懷抱令他感到了一絲的慰藉,霍笙有些貪婪地回抱她,但心裡卻有一塊地方永遠地缺失了,誰也彌合不了。
他的眼中蘊含著濃重的痛苦之色,將臉龐埋進了她的肩窩,汲取那一份溫暖,聲音壓抑地道:&ldo;練練,我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了。&rdo;
阿練仰起頭來,眼淚順著額角落進發間,與此同時,一樣溫熱的液體落在了她的頸側。
葬禮當日,前來祭拜弔唁的人眾多,霍笙與宣平侯的兒子張信一道扶棺。
氣氛無疑是壓抑的,京中的達官貴人們,尤其是與公主府有些交情的功勳舊臣們,看著靈堂上並排擺放著的兩具棺木,扶棺的年輕人低頭沉默著,沒有了一絲一毫平日裡神采飛揚的模樣‐‐即便是至親的血脈,也在呂后的無情打擊下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境地,不由得讓人生出兔死狐悲的感慨,心中的擔憂與壓抑更添了幾分。
呂后沒有來參加葬禮,不過派了親信的中官前來弔唁。
那中官祭拜完畢,接過了身後小內侍奉上的一冊詔令,正色道:&ldo;請武信侯接旨。&rdo;
霍笙扶在棺木上的手動了一下,慢慢轉過身來,將手放下,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
中官見他不動,有些著急地道:&ldo;霍侯,您快著些,咱家傳完旨也好回去交差。&rdo;又催他,&ldo;太后隆恩,天大的好事,您……&rdo;
他本想賣個人情,偏偏一時忘了場合,激怒了霍笙,還未等他說完,泛著寒光的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中官嚇得一抖,手中的詔令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兩股戰戰。
霍笙的雙目也像利刃一樣地直刺向他,眸中怒火翻騰,冷聲道:&ldo;滾。&rdo;
靈堂上眾人表情各異。
&ldo;哥哥!&rdo;阿練怕他一時衝動真的傷了那中官,忙上前勸他。雙手抱著霍笙的右臂,帶著安撫的意味,輕輕按下,目含祈求地看著他。
張信也走了過來,他身為兄長,這時候本該出來維持局面,於是將掉在地上的詔令撿了起來,還給那中官,客客氣氣地道:&ldo;父母新喪,我兄弟二人實在悲痛,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大人見諒。&rdo;
那中官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不好再糾纏,於是收回詔令,悻悻離去。
當晚,呂后在長樂宮中召見霍笙。
看著這個跪在下方的、自己曾經最為親近和喜愛的孫輩,呂后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不是神,不可能真正地做到狠心絕情,雖然為了打擊功勳舊臣的勢力,強殺了張敖,但連累魯元病逝卻也不是她想看到的。雖然並不後悔,但是看著自己的外孫跪在自己面前,年輕英武的面容上隱隱有著魯元的樣子,呂后的心中也不可避免地湧上了幾分愧疚。
半晌後,呂后開口道:&ldo;朕今日派人去你家裡弔唁,回來的時候卻說被你給趕出來了,可有此事?&rdo;
霍笙道:&ldo;是,臣冒犯了太后,臣有罪。&rdo;
呂后沉默了片刻,方緩緩道:&ldo;你這是在跟我置氣?&rdo;
&ldo;臣不敢。&rdo;
說著不敢,頭卻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