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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北不同他細說,只打發他自己玩去。
虞子矜不肯走,又猜:&ldo;是不是餓了啊?是我將糕點吃完了麼?&rdo; 他有時說話文雅不足,顛三倒四,這回應是疑心玄北惱他一人霸佔吃食故而發怒。
在他看來這還真是件頂天大事,理當不悅。
可玄北仍是不理會他。
平日玄北寡言稍兇,多少會耐心應他回他,今個兒不樂意搭理他起來又如那日罰他抄寫時一般,連帶著虞子矜也悶悶不樂起來。
他依在玄北身旁對著燭火擺手指,再去瞧印在牆上那烏黑大影,同自己玩了好一會兒,才偷偷摸摸瞟一眼玄北,小聲嘀咕:&ldo;我想去跳舞。&rdo;
&ldo;你自個兒去。&rdo;玄北有些不耐。
&ldo;可我不識路呀,這裡這麼大……&rdo;虞子衿一板一眼說起來,&ldo;外頭好黑好黑啊,看不清的,我害怕摔跤呢。&rdo;
怎還沒完沒了了?
玄北冷冷瞥他一眼:&ldo;再不閉嘴,摘你腦袋。&rdo;
&ldo;摘我腦袋做什麼呀?&rdo;虞子衿全無懼色,彷彿篤定玄北不過嚇唬他,還笑嘻嘻道:&ldo;那我就不能同你說話也不能跳舞了。&rdo;
接著他又一個勁兒唸叨起來,一副玄北不應誓不罷休的勢頭,將那份大膽現了個十成十。
未免虞子衿嘟囔不休,玄北好歹有了動靜,站起身來領虞子矜走出正清宮殿,特意不許他人跟著,連顏諸也不例外。
玄北攜他至桐雀臺,為三十年前先王為茹太后所建,以享琴棋書畫舞樂之用。後茹太后懷胎三月於銅雀臺滑胎,自此不再駕臨這傷心地。
銅雀臺亭臺遍佈枯枝落葉,若與當年盛景相比未免悽愴。好在虞子矜不挑三揀四,瞧什麼也新奇,只歡歡喜喜問:&ldo;誰給我奏樂呀?&rdo;
&ldo;這隻有你我怎麼辦啊?&rdo; 虞子矜雙眼比燈火亮堂,分明是要指示玄北想法子伴奏。
人小鬼大心活絡,哪怕是這個時候,玄北也難以拒絕虞子矜,否則怕他又要鬧上。
這小東西怕是生生寵上天了,誰也不怕,皮得很。
玄北心不在焉想著,一個利落翻身跳下同銅雀臺,朝一顆未枯數木走去,尋得一片草綠葉摘下,雙手掂住邊際,將其湊於口,於是悠揚樂聲起,縈繞不散。
虞子矜甜甜笑起來,像模像樣踮起腳尖胡亂跳著,或許鈴人當真天生擅舞,單單擺個架勢也滿是詩情畫意;又或許所謂美色誤人,玄北竟覺頗有幾分看頭。
一曲終了,虞子矜像是散盡悶氣,目光灼灼,整個人精神許多。
&ldo;你在想什麼啊?&rdo;
他氣喘吁吁,一屁股便往地上坐。
&ldo;沒想。&rdo;
&ldo;騙我。&rdo; 虞子矜哼哼,&ldo;你不告訴我。&rdo;
凜凜冬日,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一張口便呵出濛濛一大片白霧。他故意大口呵氣,又伸手於空中揮動,想將其散去。
正應了天真無邪不識愁一句。
要知道,此間天下最不可問的便是帝王心思。
帝王心思本不可說,無論至親至敬,也不得說。
常言道:率士之濱,莫非王臣。然天下黎民百姓官吏將士各有各派,唯獨王,孓然一派。
不可輕信他人,不可妄言顧慮。一言一行,不單能害人傷己,更易致使親近之人九死一生。
虞子矜半點不通曉帝王之道,他不過是個少年兒郎,何況心思不深,腹無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