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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把人怎麼樣,卻也不能由著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蕭縱在半道上下車,著韓溯護送一眾皇侄回宮,自個兒領著一干護衛去往竹湘院。
竹湘院不如東行館重兵把守,但蕭縱指派在這裡的侍衛也不少,保楚王二公子周全固然是他這般部署的目的,順道看看楚王想弄些什麼名堂卻也是他所想。近些日,負責竹湘院守備的校尉趙業上稟,楚王送了不少封家書給小兒子。
蕭縱入了行院,趙業引著他往司馬賢寢房,到了房門口,醫官恰好替楚王公子療了傷從裡面退出來,蕭縱問了問傷情,留侍衛在外守著,隻身入內。
房中只點了一盞油燈,光線昏黃不明,蕭縱進去,司馬賢並沒有像個傷患躺在床上修養,他坐在一張小榻上,背靠著軟墊,一旁帷幔半挑,整個人籠在一片混晦之中,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面色沉凝,微擰的眉間一股陰鬱之色。
他見到蕭縱駕臨,似乎毫不意外,神色間的鬱氣暗沉一斂,唇角微勾,在榻上微微欠身,&ldo;皇上來了,請恕微臣不能起身叩拜。&rdo;
蕭縱走近榻邊,&ldo;不必多禮了。&rdo;淡淡看了司馬賢兩眼,&ldo;你在等朕?&rdo;
司馬賢並不避諱直視龍顏,輕輕挑了挑眉,&ldo;皇上仁慈溫厚,方才小街裡一番驚險危機,微臣又受了傷,微臣想以皇上的仁厚和對下臣的體恤,肯定會來探視。&rdo;
蕭縱沒有說什麼,目光朝司馬賢負傷的肩膀處打量。因為傷在肩臂,穿衣有所不便,一件藏青袍子只在司馬賢肩上搭了搭,袍子下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上透著微微猩紅,那一刀下去看來頗有些狠勁,蕭縱想起剛才在門外醫官的一番稟告,心下微微嘆了口氣,有些喟嘆。
司馬賢也朝自己的傷處看了看,道:&ldo;那幾個西北死士,是衝著臣來的,招招奪命致死,秦王看來是真的對微臣殺之後快。&rdo;轉眼瞥了瞥蕭縱,默了片刻,輕笑著冷道,&ldo;在刀刃上抹毒,這種陰狠的手段,秦王是一點不含糊,對微臣的命志在必得呢,可惜他百密一疏,不知道微臣自小食毒,沒那麼容易死在毒藥上。&rdo;
蕭縱看著司馬賢,沒說話。刺客刀上帶毒,醫官向他稟告的時候,他也有些吃驚有些不解,現在聽到這一句,便有些瞭然,瞭然之後又覺得,過了。
挨一刀便算了,何苦連毒藥都使上。
過了。
對不久之前棲鳳街裡那一場突變,要說秦王佈局殺司馬賢,他更願意相信是楚王公子佈局誣賴秦王的一出苦肉計。倘若真是秦王在背後謀劃,依照那個男人趕緊殺絕狠辣的脾性,這齣刺殺未免太過草率又倉促,區區幾個人,他這個皇帝帶著暗衛在旁,居然就敢出手,秦王真要這麼沒腦子,他大可安枕無憂,不必整日為那男人頭疼傷神了。況且,棲鳳街是司馬賢指出來的,秦王有多能耐也不能能耐得未卜先知守株待兔。至於那些個彎刀圖騰紋身,更是不著譜,死士若是都這般一目瞭然被識出來歷,還如何能稱之為死士?
這齣佈局看似周密,在他眼裡實則破綻百出。
看著楚王公子大約因著受傷失血並中毒,略是蒼白又隱隱泛著青的面色,蕭縱神色平靜淡然,心下卻不由又微微嘆了口氣,為了這一齣戲碼的逼真,司馬賢是費了不少心思,只是,蕭縱默默捫心自問,難道他看起來真的很傻很好糊弄麼?
&ldo;秦王想致微臣於死地,無非是打算在皇上與微臣父親之間挑事,他現在在行館之中如同身陷囹圄,受制於皇上而心有不甘,可這次能佈局對臣不利,便是雖然受制卻不是完全束手待斃,皇上若不儘早除他,只怕後患無窮。&rdo;司馬賢看著蕭縱,言辭不可謂不懇切。
蕭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