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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爾夫一看談判桌上已無意中之物,再說這一仗裡西洋水師除了放了幾記響炮炸炸人之外甚至連戰艦都沒下,旁邊又坐著兩個視財如命的友軍使者,自己必然是無法從中撈到什麼好處了,索性沉默是金地抱臂坐在一邊,聽兩頭吵吵。
幾個回合下來,雅爾夫抬頭盯緊了對面的秋笙,目光有些發緊。
說是兩頭吵,其實只有拉圖和薩滿川木在指手畫腳地大呼小叫,每當他們無心地將和談進度拉得過快時,秋笙便會刻意將語速放緩,把整個談判桌的溫度降下來,並以此順順噹噹地切斷了對方的思路。
他說話時聲調沉穩和緩,略微透出些不容置疑的君威,卻並不讓人感到過分壓迫。雙手交疊置於紫檀木桌之上,手指有節奏地輕擊桌面,臉色從容不迫,儼然已將全域性盡數把控在自己手中。
雅爾夫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要炸開了,這小子不是個向來花天酒地的混世魔王麼?不是治國無方的少年新君麼?現在這是什麼麼蛾子?那幫朝廷裡頭的線人騙鬼呢?
&ldo;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朕請諸位便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不必再東拉西扯地放狠話了。朕國內的情形,難道諸位不知情麼?沒摸透麼?何必奇招百出地套朕的真話呢?&rdo;
楚翛直覺他接下來還有話,一時看著他沒言語。秋笙輕叩兩下桌面,彎彎右手拇指與食指指尖:先說完這些。
楚翛斜眼瞅了氣勢洶洶地敵國使者,轉著手腕輕捏幾下:惹急了不好。
誰知那小崽子居然當成沒看到,不動聲色地偏過頭去,施施然喝了口熱茶。
他無力地回頭,沖薩滿川木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子鳥語,又轉向雅爾夫嘰嘰喳喳說了一陣子西洋文,這個工夫,夠得上拉圖一字一句慢慢將秋笙說的話反應過來了。片刻後,這三人的神色都有不同程度上的驚詫難言。
他們在京城確實有內應,只是從沒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情,怎麼至於到這個當堂質問的地步?
沒給他們回過神來回擊的時間,秋笙續上方才的話:&ldo;說句實話,你我都是一樣,何必猜猜度度浪費時候?&l;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難道只有諸位明白這道理麼?當朕是個繡花枕頭擺著好看的麼?勞煩諸位商議好條目,與朕這頭也好協商協商。&rdo;
這還沒翻譯過去呢,楚翛先是被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打手勢道:陛下何時在他們那兒安插了眼線?
秋笙極剋制地笑笑:沒有眼線,詐詐他們罷了。
這是當著好玩的事麼!
楚翛剛要勸阻他再說些好聽的以示安撫,那邊亂了方寸的薩滿川木卻等不及了:&ldo;譯官大人,快些說來。&rdo;
旁邊還有一個聽得懂中原話的拉圖,若是現在改了秋笙的口,怕是等他們回去一合計,會引出更大的亂子來。楚翛無計可施,一說完,就見臭臉的兩人臉色更臭了。
自己窩裡出了賊還一無所知,還有比這更錐心蝕骨的破事麼?
雅爾夫事不關己,只作壁上觀,冷眼看著逕自喝茶的秋笙,發覺此人比教皇構想之中難對付的多。
登徒浪子出入江湖朝政之間,竟是這般如魚得水的順風模樣。
拉圖與薩滿川木兩人咬耳朵嘰歪一陣子,決定先將這事擱下,暫且估量幾日再行考慮。
&ldo;陛下高瞻遠矚,我等倒是疏忽大意了。三日後再議此事,如何?&rdo;
秋笙不急不躁地放好茶杯,靜靜聽楚翛說完,便存心露出副為難的神色:&ldo;諸位,這倒不是朕心急,只是朕遠離皇城來此,城中空空如也,時間長了未免有失妥帖。&rdo;
薩滿川木與拉圖交換個眼神,後退一步:&ldo;一日後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