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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舌頭伸到極致,只剩下短短一截留在齒列間,被這麼一捏,再沒了力道支撐,軟塌塌地搭在了楚翛蒼白的手背上。唇齒間封鎖住的大半汙血流乾淨後,大張的嘴裡布滿了青黛色的圓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楚翛心道:&ldo;這是衝著我來了。&rdo;
這毒物他先前還吃過,三步七子花。只是用藥之人為了讓這孩子死在巡視的錦衣衛眼皮底下,竟以毒攻毒,又安了一帖□□在他身上,二者一路上像是兩條蠱蟲般纏鬥不休,這才勉勉強強破了&ldo;三步&rdo;之咒。
他幾乎可以想像得到,那人趁夜深人靜,神不知鬼不覺地抓來福臨,灌下毒去,告訴他,若是從娘娘宮裡一口氣跑到宮外,找到接頭之人便可拿到解藥,苟全性命。
此人身份低微,平日裡連見皇后一面都要經過層層請示,自是與那高高在上的皇親貴戚沒什麼情分。出身貧寒,胸中也沒懷什麼大志,唯一的念想便是日後討得貴人歡心,能賜他個全須全尾的善終罷了。
他疲於奔命,將人頭揣在褲腰帶上拼死狂奔,殊不知,當那人盯上他時,他便已經是個死人了。
用毒用到這個水準,除了崔嵬閣,楚翛想不出別的出處。
他瞥一眼同自己一起蹲下來的秋笙,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ldo;陛下,此乃三步七子花之毒,中毒者死狀傷疤一一皆可吻合。&rdo;見秋笙竟然要探出手去觸碰福臨的臉,連忙一把架住他的肩膀:&ldo;陛下,沾上一點兒都是要留傷的,保重龍體。&rdo;
秋笙不動聲色地收手,頗為玩味地看了楚翛一眼,頓了頓,像是嚥下了什麼話:&ldo;大師,這三步七子花是?&rdo;
楚翛輕咳一聲:&ldo;崔嵬閣的手筆。&rdo;見秋笙面色眼看著就要變,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緊接著道:&ldo;這必然不是那老閣主的意思,想來不過是其中出了一兩個不長眼力的小臭蟲,貧僧了結和談一事後,必定上崑崙山替陛下詢問一二。陛下且寬心。&rdo;
秋笙喉結滾了滾,終究是沒說話。
天色已晚,楚翛也已無心對著這沖他齜牙咧嘴的屍體再商量什麼國事,拱手行禮:&ldo;陛下,貧僧告退。&rdo;
秋笙安排給他的住處甚至比當時在御醫院旁邊的那個小竹屋更清幽寧靜幾分,還在全然不知他帶了桓天這麼個胖子的情況下,歪打正著地挨著御膳房。
那隻長了個吃心眼的胖小子從黃昏吃到天色全暗,楚翛倒也樂得清靜,關了門封上窗,靠在床沿上閉目養了會兒神。默默接受了崔嵬閣裡竟然真的出了叛徒,還企圖踩在他頭上給他臉色看的事實,起身沖茶,倒了兩杯。
他也不回頭,只向房梁隨意招招手:&ldo;喝茶吧周兄。&rdo;
那男人鬼似的冒出來,不聲不響地取走了其中一杯熱茶喝了。他在這個房間裡頭睡了整整一天,精神好得很,連同著心情也變得不錯,多看了楚翛兩眼,剛入口的黑茶天女散花地噴了一桌子:&ldo;你沒病吧姓楚的!你就不能找個稍微看得過去的臉皮戴上,用這玩意兒噁心誰呢?&rdo;
楚翛一時失神,反應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揭面具,在邊角處按摩了很久總算是鬆了肉皮,他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將這張厚重的□□取下來擱在一邊‐‐明天還要接著戴。
□□透風功能原本就差,更不用說楚翛臉上這個比人家厚了三倍有餘的升級版,愣是捂出了滿臉大汗。楚翛如獲大赦般深深吸了幾口新鮮氣,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這才看到滿桌子的口水黑茶混合物,嫌棄道:&ldo;你等會兒給我擦乾淨了,小天可不給你幹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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