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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平萬手一揮,旁邊幾人看到手勢後,互相點頭示意一下,站起來走出了舞廳。他們分散著走出去,形成一個半圓形,準備圍堵胡孝民。
胡孝民的任務是監視石平萬,石平萬進了舞廳,胡孝民沒跟進來,肯定在附近躲著。
胡孝民才加入特工總部,還沒單獨執行過監視任務,像這樣的新人,最有可能就在惠爾登舞廳門口傻守著。
惠爾登舞廳門口雖有個霓虹燈,但周圍還是很暗,以他們的手段,把胡孝民“修理”一頓,保準他不知道是誰幹的。就算胡孝民知道,他又能說什麼?敢說什麼?
然而,門口沒看到胡孝民,在外面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胡孝民。他們與胡孝民見過面,自然認得。難道胡孝民沒來?這是情報處給的任務,胡孝民敢違抗不成?
再三確認,甚至到惠爾登舞廳後面檢視之後,還是沒有發現胡孝民的行蹤,只好向石平萬報告。
石平萬一聽,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胡孝民還算識時務。”
在他看來,胡孝民就是膽怯逃跑了。今天晚上沒收拾了胡孝民,明天自有蘇光霄收拾他。
馬英良笑道:“他畢竟是個新人,又是從外地來的,哪見過如此場面?”
石平萬覺得一拳打在空氣上,很是無趣:“蘇光霄不是說要來麼?人呢?”
馬英良隨口說:“蘇光霄晚上恐怕沒空,他在中統有內線,能查出真正的內奸,現在恐怕是去接頭了。”
石平萬一聽,臉色頓時大變。只不過在黑暗中,馬英良沒注意。此時的石平萬急張拘諸,對胡孝民頓時失去了興趣。
胡孝民當然在外面,只不過,他並沒在惠爾登舞廳的門口。二處的人一出來,他就發現了。以他的經驗,要避開這些人還是很容易的。
他躲在暗處,對方在明處,不要說避開他們,哪怕將他們全部擊倒,以胡孝民的實力也能做到。他的目標是石平萬,擊倒這些人,對胡孝民一點好處也沒有,反而會惹上麻煩。
虧本的買賣,胡孝民不能做。這就像掮客,不戴“帽子”,至少也要賺佣金。沒賺到佣金,也得賺個名氣。如果什麼都沒賺到,還做什麼生意呢?
在外面蹲守枯燥乏味,最能磨練一個人的意志。從傍晚開始,一直到深夜,胡孝民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惠爾登舞廳。
直到十二點多,石平萬一行人才走出惠爾登舞廳。石平萬住在華村,胡孝民一直看到他進了76號的大門才轉身回去。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回顧家前,胡孝民習慣性繞到延年坊7號。那裡距離顧家不算遠,夜深人靜更有利於隱蔽。
剛到延年坊,胡孝民就看到了張曉如留下的暗號:。他將暗號順手擦掉,進到延年坊7號時,果然看到了門檻內有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表哥病故,靈柩已經運回故里,他的遺物已處理,勿念。
胡孝民知道,這是上海地下黨已經處決了叛徒。這信有可能是晚上送來的,對張曉如來說,晚上來延年坊更安全。或許,那個叛徒正是死於今晚。
雖然不能再利用這個叛徒,但組織清除一個叛徒,終究還是件好事。唯一的遺憾是,沒能親手除掉這個叛徒。
至於“遺物”,指的是叛徒最後一次發出的暗號或者情報。這是叛徒最後一次為組織作貢獻,之前他讓黃也文知道,76號有地下黨的潛伏小組,紀天仇是小組成員。這次,恐怕會讓黃也文更加恐慌。
將信燒掉後,胡孝民開始化裝。雖是晚上,但只要去死信箱,必須得化裝。
從延年坊7號到益壽坊之間的小巷子,只有幾分鐘距離,為了安全,胡孝民要從益壽坊繞回來,整個過程得半個小時。
對胡孝民來說,任何事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