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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遠條件反射地說：&ldo;喂喂，不是吧？我最討厭洗碗了。&rdo;
&ldo;鍛鍊點你的自理能力吧，大少爺！&rdo;金陽沒好氣地要拍他的頭，這次被容遠及時反應過來把手開啟。金陽甩甩手說：&ldo;不然你讓它們堆著也行‐‐如果你自己能忍受的話。&rdo;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容遠的那點小潔癖金陽很瞭解。
容遠送他出門。金陽臨上車前又想起來一件事，說道：&ldo;你最近總是戴著這個和這個，&rdo;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和耳朵，問：&ldo;……有什麼特殊意義嗎？&rdo;
容遠一愣，下意識地取下別在左耳上的藍芽耳機。金陽不等他回答，揮揮手告別發動車子離開。
……
容遠扣上門，回到屋子裡坐下，看著滿桌子的杯盤狼藉，卻沒有收拾的心情。
他拽下掛在脖子裡的控制鈕，看了看，將它扔進掛在架子上的書包裡。這個控制鈕用的是基因識別技術，即使別的什麼人拿走了，也難以從外表上發現它的特別。不過總是戴在身上，難免會被人注意到。
豌豆變回原型坐在桌子上，想了會兒問：&ldo;要不我以後變成手錶吧？&rdo;‐‐不管是什麼人、在什麼場合，戴著一塊手錶都不會顯得奇怪的。
容遠心不在焉，過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ldo;嗯。&rdo;
豌豆回憶了一下剛才的交談，揣摩著容遠的想法，勸道：&ldo;是《功德簿》規定不能告訴別人的，不是你的錯。不要多想了。&rdo;
容遠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可以欺騙別人，卻不能欺騙自己。捫心自問，即使《功德簿》中沒有那條禁令，他會把實情原原本本告訴金陽嗎？
‐‐不會。
容遠十分肯定這一點。
他對金陽的信任，其實沒有金陽對他的信任那麼多。
說他涼薄也好，說他多疑也好，說他膽小也好。但對他而言，現在的金陽，不等於十年二十年後的金陽；現在他們是莫逆之交，肝膽相照，不代表當金陽有了愛人、子女之後，他們還能像這樣情同手足。他擔心，萬一金陽知道了實情，總有一天，他們會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連唯一的朋友，都會始終有所保留。
易地而處，假如這麼遮遮掩掩的人是金陽，自己也會這樣體諒、這樣包容嗎？
他不知道，但他對自己並不看好。
容遠轉頭看著旁邊守候的豌豆說：&ldo;我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個朋友……遇到他，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rdo;
他又坐了一會兒，起身去洗碗。坐在一邊的豌豆看著他的背影，輕聲說：&ldo;我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你。&rdo;
……
重新將小小的屋子變得乾淨整齊，容遠穿上那身白大褂，回到試驗臺前，見已經提取了小半瓶溶液，關掉酒精燈，但並沒有立刻開始下一步的實驗。
他在想剛才金陽的話。
說實話，自從有《功德簿》以後，容遠對金錢就越來越沒有概念。他有哪怕一貧如洗也不會被餓死的把握，也有眨眼之間就富可敵國的能力，錢對他來說只是個工具。但當他一下子把所有的錢都揮霍一空投入到實驗中，以至於讓金陽都為他擔憂，確實是因為，這段時間他的心裡壓著一件事，這件事讓他想要儘快獲得更強大的能力。
他想要開啟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