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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葬骨將他從絕望中拖拽出來,心魔幻境之中,他看到的花葬骨不是如天神一般的完美,而是傷痕累累,如同一個老者一樣佝僂著身軀,粗糙乾癟的手很用力的拽著他一直走,每一次他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那雙手都會更加用力地拖著他往前走,那時的他還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高高在上受盡尊崇的大道會是這般模樣,如今他是真的明白了……
早在很久以前,花葬骨就已經在苦苦支撐了,如今,他是真的很累了吧……
是否這一覺可以一睡不醒,讓他永遠的安眠,可他的孩子還不曾長大,他還沒有替這三個孩子梳發,看著他們的成人,心中該有多麼的放不下……
&ldo;抱歉,我救不了他……&rdo;
臣簡說著鬆開了捂住花葬骨脖子的手,一雙手在花葬骨慘白的碎肉翻卷的脖子露出來之前,捂住了重九夜的眼睛,可還是晚了,那雙小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扒下了顧謙的手,兄妹三個都愣怔的看著那個駭人的傷口,臣簡將人平放到地上,起身走到一旁,他該做的都做了……
&ldo;爹親……&rdo;
顧離眨了眨眼,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蹲下去把花葬骨半抱在懷裡,讓花葬骨依偎著他,伸手去解開花葬骨的衣服,也不在乎這裡有多少人在看著,他的指尖泛著白,動作很慢卻很穩,顧謙和重九夜在他身旁看著,眼睛都不敢眨的……
沒有了神力的維持,那些被隱藏的傷口縱橫交錯著密密麻麻的闖進視線,重九夜捂住嘴,胃裡一陣翻騰,顧謙臉上的血色盡褪,他轉身看向薛槐,眸光裡微弱的光芒就此消散,沉澱成了更濃鬱的黑色。
&ldo;爹親又不聽話了,阿離不過離開了一下,就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你這樣阿離以後可是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可不能讓你一個人了。&rdo;
顧離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如往常一般說這話,一邊說一邊低下用臉頰去貼花葬骨冰冷的側臉,激靈靈一個寒戰,怎麼這麼涼?顧離皺眉,阿爹一定凍壞了。
&ldo;這裡太涼了,阿爹又穿的這麼少,會凍壞的。&rdo;
顧離說著脫下了自己的外衫給花葬骨蓋在身上,那雙眸子仍是半闔的,他聽不見了,寒冷也好,溫暖也好,他都再也感覺不到了,顧離又聽到了那個聲嘶力竭哭喊著的聲音,他抿唇把花葬骨抱得更緊了些。
&ldo;阿爹,為什麼不等等我……&rdo;
&ldo;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去看看九州嗎?阿爹怎麼能這麼貪睡……&rdo;
&ldo;阿爹,你不護著我,父親要打我該怎麼辦……&rdo;
聲聲句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控訴,顧謙再也聽不下去,仰起頭,眼角疼的厲害,一雙眼球從深黑變了顏色,那樣的幽紫色,像極了曾經的花葬骨,他轉過身朝著薛槐咧嘴一笑。
&ldo;他死了,你高興嗎?&rdo;
見薛槐不語,顧謙又繼續道:&ldo;他最怕一個人呆在黑漆漆的地方,他那麼喜歡你,你陪他一起死好不好?&rdo;
甜膩膩的聲音讓旁聽的幾人心頭髮寒,這樣的顧謙很反常,九幽琴再現,薛槐錯愕了一瞬,看著撫琴的顧謙,像是看到了花葬骨,有那麼一瞬間他就要點頭了,直到脖頸一涼,伸手去摸,一手的血,那弦刃悄無聲息的錯開他的血管留下一個很深的口子,顧謙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