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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蒼寒:「」他能怎樣麼?除了繼續,他有第二個選項麼?
因連日奔波而浮躁的心在這一刻鐘間盡數平復。便連因馬上就要奔赴那無法預料的沙場的憂慮也漸漸安定。鼻息之間是略帶著寒意的白雪味,環繞著他的是那人比之常人偏低的體溫,很平靜也很安寧。像是離巢的鳥兒歸了巢,又似破殼的雛鳥靠著自己的殼安睡。
他貪戀著此時此刻他依靠著傅蒼寒的滋味。於是便不由的開始耍賴,道:「傅蒼寒,不然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下去,好不好?」
「你說。」
「晚上我要和你睡。」殷遲偏過頭,對著傅蒼寒的耳朵,輕聲道。
傅蒼寒手一鬆,又連忙收緊,殷遲卻已經瞅準了空隙鑽了出去,跳下了他的懷抱。他對望著他一臉木然的傅蒼寒笑的像只偷腥的貓兒,眯著眼睛笑得得意的不行。他道:「喲,放我下來了。那可就說好了,君子一言,你可不能耍賴啊。」
究竟是誰在耍賴。
傅蒼寒垂下發麻的手,動了動唇:「為何?」
殷遲扶起倒在地上大半天都沒人理會的椅子,開口說道:「我想沐浴。」
「回」
「都到你這兒你還要將我趕回自己房間,洗完了再跑回來。麻煩我們就不說了,我著涼了怎麼辦。」殷遲直起腰,理直氣壯的道,「我這兩天連個正經的澡都沒洗過,明天去了邊關,想洗都沒地兒給我洗。你就讓我再乾淨一天行不行?」
傅蒼寒手臂還在發麻,他卻沒忍住,抬起來揉了揉額角,道:「你住隔壁。」
殷遲點點頭,裝傻道:「是啊,我曉得。」
傅蒼寒估摸他是鐵了心晚上要賴在他這兒了,便是這一個理由說不通,殷遲也能立馬在搬出第二個第三個。罷了。
在殷遲含笑的眼眸中,傅蒼寒無奈妥協,轉身出門喊人抬水。殷遲望著他的背影再一次笑出了聲,他扶著椅子後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垂眸間掃到那張宣紙。笑容不由一斂,指尖滑過三四兩條,喃喃道:「究竟是誰從中做手,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除掉我,還是針對傅蒼寒?」
他獨自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他們擋了太多人的路,傷了太多人的利益,真要從裡頭挑一個人出來,不算大海撈針也是湖裡頭摸石子。罷了,如果他還有動作,狐狸尾巴就藏不住。傅蒼寒暗處的人肯定都還在查,他現在要做的是守住北城關。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帶兵,說害怕那是沒有的,但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也是在騙鬼。有些緊張,也覺得壓抑,覺得肩膀上的責任沉重得有些疲憊。可誰叫他甘之如飴呢。也只好認了。
傅蒼寒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殷遲不喜歡下頭人守在自己的房間裡外,傅蒼寒便讓下頭人都離得遠些,需要人再去叫。這一晚上殷遲難免有些昏頭,整個人都處於亢奮狀態。堂堂太子殿下為他叫的熱水,他可不得好好享受一下。
這一享受,享受到殷遲泡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來,他一時發呆就忘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究竟是說呢,還是不說呢?喊傅蒼寒幫忙估計他面子裡子都得掉的連渣渣都不剩。不喊傅蒼寒幫忙殷遲思維發散了一下,覺得這個選擇之後的結局可能會更加「慘烈」。
於是他在屏風之後默默的背過身,只露出嘴唇及以上部分。他默默的做了會兒心理建設,方才在傅蒼寒面前耍賴的臉皮此刻半點用都不頂。
他忐忑的喚了一聲:「傅蒼寒。」
下一刻傅蒼寒似是朝他這邊走了過來,又在屏風外停下腳步,道:「怎麼?」
殷遲清了清嗓子,破罐破摔道:「我忘了拿衣裳了。」
「裡衣?」傅寒沉默了片刻,問道。
殷遲閉著眼睛,咬牙吐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