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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長笙面無表情，不顧孫太尉再三朝他使眼色，平靜道：&ldo;皇后說的是，臣已經年老體衰，頭暈眼花多時，比不了年輕人身強力壯腦子靈活，出錯也是難免，既然皇后如此認為。臣便退了吧。&rdo;
這下，已經不是沒有人出聲說話的問題了，所有人都傻逼了，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他們是活在夢裡吧？虞長笙，虞老狐狸，要致仕？
之前斗的那般兇狠，那般激烈，今天，就這麼退了？
&ldo;你瘋了！&rdo;孫太尉顧不得周圍其他人，忍不住喊出了聲：&ldo;你幹什麼！？&rdo;
&ldo;我這一生，是為了朝野，既然朝野不再需要我，我致仕也是理所當然。&rdo;虞長笙對著虞喬從容行了一禮，在滿堂寂靜中離去。
虞喬擺弄指甲的手停了一下，他扯了一下嘴角，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風平浪靜：&ldo;既然虞卿如此，那本宮也就罷了，接下來，匯報近幾日的事務。&rdo;
各大臣這才反應過來，又是恨又是惱，顧不得虞長笙的詭異行為，為自己站錯了隊擔憂起前程來，皇后才是好大腿，皇后才是真絕色，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一定會選擇緊緊抱住皇后的大腿，一萬年！
……
糙原軍營。
&ldo;帶進來。&rdo;
穆深坐在案前檢視這幾日摸索出的據點地圖，對著外面頭也不抬的說。
之前，他讓顧昭去找那幾個埋伏在金人之中的臥底，可時間過了那麼久，生存環境又惡劣。想要堅守本心談何容易，要麼就熬不過糙原的氣候病死了，要麼就已經叛變，投了金人懷抱，找來找去，也只找到今天這一個。
其實穆深對此也不報太大希望，不過當一陣輕微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時，他還是抬起了頭。
一抬頭，他就微微一怔。
來者裹著厚厚的裘皮，但從露出的手臂依然能看出他身姿十分纖細，黑髮梳成金人的髮式，頭低著，露出一段過分白皙的脖頸。
就是那段脖頸，讓穆深眯起了眼睛。
那種膚色，對於每日要在糙原上接受風吹雨打的人來說，白的太過了，連顧昭都沒那樣白。
他沉聲道：&ldo;抬頭。&rdo;
對方聞言，抬起了頭。露出一張極為年輕，彷彿少年一般的面容。
他的長相其實只能說是清秀，鼻小唇薄，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原人模樣。可唯有那雙眼睛，波光粼粼，楚楚動人，像是含盡了一江春水，生的實在是驚為天人。
對著那雙眼一望去，就好像望進了一池春水，欲語還休，欲迎還拒。
穆深的眉頭挑了起來。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少年輕輕一笑，笑容帶著三分春花秋月，三分風花雪夜。
&ldo;在下公孫白，參見陛下。&rdo;
他的聲音十分好聽，口音輕軟纏綿。可這一切都比不上他卸下裘皮，向穆深行禮時顯出的那段腰肢。
盈盈一握，不堪一折。
他抬起那雙動人的眼睛，對著面前的男人，輕聲細語地道：
&ldo;願為陛下盡微薄之力，解千愁百難。&rdo;
穆深的手指一點點抬了起來，這是他對某件事感興趣的標誌。
&ldo;你在這裡住了多久？&rdo;
&ldo;八年有餘。&rdo;
&ldo;你很瞭解金人？&rdo;
&ldo;相較其他人，略知一二。&rdo;
&ldo;你願意為我效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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