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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喵。&rdo;老貓聽不懂他的話,只是自顧自昂起頭,用爪子撓癢癢。
&ldo;他們說,要把我送到我爸爸那邊去……至於要不要,是他的事。&rdo;他木訥地重複著聽來的話,最後才對老貓微微一笑,&ldo;我可能以後見不到你了。&rdo;
&ldo;喵。&rdo;老貓伏□,貼在了地板上。而他順勢用手輕輕撫摸它背上的毛。
女人出嫁那日,屋子是空的。
所有人都出去觀禮了,只有他一個人留在後院,同樣是與貓面對面過了一整天。
肚子餓的時候,他就自己去冰箱找出剩飯剩菜,用微波爐熱過,端著碗在牆下慢慢吃,還分了一點給貓。
&ldo;你媽媽嫁人了。&rdo;
&ldo;我們要把你送到你爸爸那邊。&rdo;
外公外婆當面對他說出這幾句話,是在婚禮之後。雖然他早已經知道了。
他們把他僅有的一點點物品打包裝進一個行李袋,把他送到一輛回城的大巴上面,跟司機說到站後會有人去接他,轉身便離開了,看也不看一眼。
他一聲不吭地在車上度過幾個小時,回到這個他離開了幾個月的城市。到了終點站,大巴上的乘客已經紛紛下車,整個車廂都空了,他才慢慢地走下去,吃力地從貨架廂拖出那個袋子,望著人來人往的車站發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周圍都是陌生人,陌生的景色,凌亂的詞句嘰嘰喳喳在耳邊盤旋,帶來一股暈眩感。
或許是路上沒有吃東西,頭暈。
可是他身上沒有多少錢,不知道花出去了之後還能支撐多久。一心省錢,他不敢在車站買東西吃,只能昏沉沉地抱著行李袋,一個人在候車大廳坐了兩個小時。
然後他意識到,也許他再等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五個小時甚至更久,也不會有人來。
因為……他是沈雁。
&ldo;沈雁。&rdo;
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卻有人叫出這個名字。
不是那個他應該稱為父親的人,而是一位老人。
老人從灰色的人群之中緩緩走出來,周遭的一切彷彿就有了幾分色彩,在他眼中輕輕跳躍。他顫了顫,不自覺地挺直身板,而老人仍舊笑得和藹:&ldo;你是沈雁吧?長得和你爸爸小時候很像。&rdo;
他緊緊攥著行李袋的肩帶,半晌不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老人長長嘆一口氣:&ldo;你爸爸不能來。&rdo;
他仍是點點頭。這本來就在意料之中,因為那個男人說過他不應該出生,自然也不應該被接納。
老人在他面前緩緩彎下腰,摸著他的頭,笑容裡多了一點苦味:&ldo;但是你可以跟著我‐‐沈雁,我是你爺爺。&rdo;
腦中的聲音直到這一刻才忽然間得到平靜,漸漸被激烈的流水聲掩過,回到現實。
&ldo;呼……&rdo;
沈雁低聲喘氣,蹙著眉毛,雙手輕輕把臉上的水珠都抹乾淨,終於得到了片刻的解脫。他關上水龍頭,水聲戛然而止,洗手間內的一切聲音都歸於靜寂。
&ldo;謝謝你,爺爺。&rdo;他啞著嗓子說。
謝謝爺爺,把自己從過去拉回現在。
因為人生只能前進不能倒退。前方還有他註定遇到的人,註定的付出的感情。
沈雁抬起頭來,玻璃鏡裡的他面容蒼白,不過眼神已經恢復鎮定,把臉擦乾,收拾收拾就能出去。正一邊找來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