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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肯定看出來了。&rdo;狄恩坐在車裡憂心忡忡。

&ldo;安靜，他沒有看出來。&rdo;

&ldo;如果他不是看穿了偽裝，為什麼要攔住我們呢?&rdo;

&ldo;他也沒有攔住我們，只是開個玩笑，明白嗎?有些人就喜歡開玩笑，哪怕你只是和他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再說就算他起了疑心又怎麼樣，他又沒有拔出槍要我們跪下，只是聊兩句不會讓你進監獄的。&rdo;

&ldo;可是……&rdo;

&ldo;閉嘴。&rdo;

狄恩只好聽他的話閉上嘴。這次經歷對他來說太難了，雖然他好像什麼都沒做。直到艾倫把車開出去很遠，他的腦子還是一片混亂，低著頭，不知所措地沉默著。

第44章 剩下的時間

對於這場凌晨時分的槍戰，埃迪沒有報警，而是選擇和沃特一起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身為警察，他知道這個選擇會帶來什麼後果，但他沒有後悔。

&ldo;如果你不願告訴我你的計劃，那也沒關係。&rdo;埃迪在車上對沃特說，&ldo;但你接下去的行動得和我一起。&rdo;

&ldo;你有沒有可能迴心轉意放棄這個念頭?&rdo;沃特問。

&ldo;沒有。&rdo;

&ldo;你說不定會死。&rdo;

&ldo;說不定。&rdo;

&ldo;所以你還是打定主意要淌這趟渾水?&rdo;

&ldo;那你有沒有可能迴心轉意用警方正當的方式來對付卜倫諾家族的人?&rdo;

&ldo;沒有。&rdo;沃特回答，&ldo;我身後已經沒有回去的路了。&rdo;

&ldo;既然如此，我們就各自決定自己要做的事，誰也不要去管對方怎麼辦。&rdo;

沃特心情複雜地望著他，埃迪望著擋風玻璃前的公路。

&ldo;抱歉。&rdo;沃特說。

&ldo;不，是我應該說抱歉。&rdo;

他們都沒有問對方為什麼道歉，似乎心照不宣地知道彼此之間存在一層不該破除的隔層。這隔層模模糊糊，像一層毛玻璃，既不是完全透明，也不能一目瞭然。他們隱約覺得坐在身邊的這個生死搭檔心中存著不能坦誠相對的秘密。

&ldo;接下去你要去哪?&rdo;埃迪問。

&ldo;你知道什卡郡樂園嗎?&rdo;

&ldo;那個半個多世紀前黑手黨建的小鎮?&rdo;

&ldo;現在已經荒廢了，也許我們可以去那裡躲幾天。&rdo;

&ldo;躲幾天，然後呢?你要把卜倫諾家族的人都引過來，然後殺光他們?&rdo;

沃特發出了像是很開心的朗朗笑聲，他問：&ldo;如果我說是真的，我就打算這麼幹，你要怎麼辦呢?&rdo;

&ldo;我得去買幾支槍，還有子彈。&rdo;埃迪說，&ldo;畢竟卜倫諾是個很大的家族。&rdo;

&ldo;你要陪我一起死嗎?&rdo;

&ldo;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rdo;

&ldo;你根本不用這麼做。&rdo;

&ldo;我知道，我沒有家人，所以我一個人就可以決定要怎麼安排剩下的時間。&rdo;埃迪忽然問，&ldo;你呢?你為什麼沒有想過為了潔西活下去?&rdo;

沃特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埃迪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沃特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