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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忍住再仔細打量著她，憑目測，大部分的指標都還算正常，硬要說有些不對勁兒的，大概也只能是呼吸略顯急促了些。

調動還僅存著的反應，慢慢地有種隱約的猜測浮上心頭，韓芊口中的不小心或許是故意的，她想要引我進來。

這個猜測隨後因她看過來的依然溫和而略帶笑意的眼神得到了證實，我心裡先是一沉，隨即還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之前神色匆忙的兩個護士，開始動身返回，她們又一次越過我，走出病房的門，唐生站在門外，伸手為我們關上了門。

我鼓起勇氣，再次看向韓芊，夏日總是會覺得悶吧，我感到有些不能呼吸，雖然忍不住地喘息著，臨到頭了，該說的話再沒有逃避的可能，我張開了口……

&ldo;杜醫生剛才跟唐醫師吵架了嗎？&rdo;韓芊的話音，出現在我出口的前一秒。

本要脫口而出的話被堵了回去，我有些錯愕，再一想到她的話，頓時手忙腳亂地開口解釋道：&ldo;不，不，不是的，我跟他，沒什麼的。&rdo;

韓芊臉上的笑變得有些不以為然，倒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看著我再度開口道：&ldo;過來坐下聊吧，真要算起來，也是很久沒見了。&rdo;

我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難掩探究地看向她，可以放輕腳步地依言走過去坐下，舔了舔唇，終於還是開口說道：&ldo;韓芊，我想對你是，對……&rdo;

&ldo;謝謝你，杜醫師。&rdo;她卻沒聽我說完，突然出言打斷了我。

&ldo;什麼？&rdo;我側了側耳朵，有些懷疑是不是耳鳴復發了，還反覆地搖了搖腦袋。

韓芊一臉淡然地又重複了一遍，語調不似之前，言語中的真誠卻像是更甚了。這著實是讓我更是費解了，暫時也放下了之前的重重顧慮，很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韓芊道：&ldo;你怎麼會對我說謝謝，把你害成這樣子，讓你無知無覺地躺了半年之久還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的人，可就是我啊！&rdo;

韓芊聞言淺笑著搖了搖頭，轉眼看著窗外的濃鬱的夜色緩緩地開口道：&ldo;前天，我醒來的時候，外面也是這樣的畫面。當時我以為自己依然還沉醉在那段長長的夢裡，有這樣的誤解的時候，我很高興，因為那樣的夢，很平靜。&rdo;說到這兒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眉眼間儘是安詳：&ldo;後來有很多醫生護士跑了進來，她們掰開我的眼瞼，用手電對著照，我想閉眼，卻辦不到。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回來了，回到了這個我一度覺得千瘡百孔的世界。&rdo;

我聞言垂了垂眼眸，斟酌著說道：&ldo;我想過你會有這樣的心理，但我還是希望你回來，當然，不只是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人，不願意看到你沉睡。我知道，他們或許有一些，是懷著不單純的想法。我希望你不要去管他們，其他的人，就像你的丈夫，連店裡的工作都不要了，日夜不綴地來照顧你。因為像他這樣的人存在，所以希望你至少能念著這些，不要放棄生命。&rdo;

韓芊眼神定定地看著我，安安靜靜的，神色也沒什麼異常。我無法從臉色上，判斷出她是否已經聽進了我剛才的勸說，擰著眉頭，看著她正打算再度開口，她卻又一次先我一步說道：&ldo;我聽唐醫生說，那次手術之後，你好像也同樣陷入了昏迷，是嗎？&rdo;

我皺眉垂眸，沒太在意地點了點頭，開口道：&ldo;那次手術之前，我就已經出現了身體可能會出問題的徵兆，只是當時，我沒有注意。就是因為這樣，我害得你陷入了長久的昏迷。韓芊，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我還是想，至少得對你說一聲，我真的，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