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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君趁黎漾沒注意溜進了小巷,然而卻看到了這般血腥的場面。
像是被生生定在原地,謝君屹的身體猛然頓住,僵硬到怎的也無法轉過身來,心中暗道不好,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倒在地上的一排黑衣人,臉上頭一次流露出堪稱恐懼的神情,只是這一幕只被安宰看了去。
巷內寒涼,颳起了陣陣冷風,預示著暴雨即將來臨。
顧婉君輕聲解釋道:“我是想來找你的,沒想到”言語間盡是小心翼翼。
半晌,隨著一道驚雷,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房頂上的積水順著鋪在房頂上的瓦片,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幾人的衣襟盡數溼透,倒也把地上刺眼的血跡衝散了去。
“君屹,我們回去吧”顧婉君往前邁了幾步,溫聲勸道。
此時,男子的額上早已滲出細細的薄汗,輪廓分明的臉因恐慌而變得毫無血色,乾淨白皙的面板也沾上了斑斑血漬,他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手裡的摺扇被攥得“嘎吱”作響。
她最討厭血
顧婉君緩步走到男子的身後,遲疑地伸出手,猶豫片刻,又收了回去,女孩的眼前皆是黑衣人的屍體,死不瞑目啊他們僵直的身體看上去有些可怕,雙手無力地垂在地面之上,脖頸處可怖的傷痕此時清晰可見,看上去觸目驚心。
“顧姑娘,我們也是”安宰方要解釋什麼,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只見謝君屹雙眸猩紅,怒視著自己,男子周身陰冷的,憎惡的氣息刺得他渾身發抖。
謝君屹強壓下內心的怒氣,顫聲道:“婉君,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去找你們”
顧婉君聞聲走到男子的身側,不知從何時起,一遇到不好的事情時,他總是想著把自己推開,自己留下斷後。
他永遠擋在自己前面,儘管這次的主使者是他自己。
最終,婉君還是被趕來的黎漾拽走了,幽暗的巷子內剎那間又恢復了寂靜。謝君屹未執扇子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眸光微眯,一抹冷光躍然而上,令人感到心悸。
女孩不在,謝君屹便撕掉了那層溫柔面具,面具摘下,露出他獰惡兇狠的面貌。
此刻,安宰倒是淡然了,眼神毫無懼意,此般景象被顧婉君看進眼底,謝君屹既是恐慌,又怒不可竭。
“你們你們都該死”謝君屹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他滿腔怒氣已然爆發。
“世子殿下的真實面貌必然被那顧婉君收入眼簾,老奴聽聞,那姑娘自小養在深閨,為人善良有情義,必然不會接受身邊有如此冷血無情之人,您覺得日後該如何與她相處呢?”安宰每一句話都深深刺痛謝君屹的心。
是啊,她太乾淨了,怎能容忍他這樣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恨啊,滔天的恨意洶湧而來,直奔胸口,他追悔莫及,指甲深深地扎進肉裡,劃破了手掌的面板,他不覺疼,只是神色冷冽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隨後,謝君屹臉色一沉,道:“我自會離開她,不過在那之前,我必先送你下地獄”片刻,天空白光一瞬,映照出安宰毫無血色,他心底一寒,膽戰心驚地跪在男子面前,漆黑的眼眸變得有些渙散。
半晌,安宰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毫無聲息地倒在了地上,滿地的鮮血,染紅了地面,男子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只是眼眶內只剩一層餘白,眼珠被人挖了去
謝君屹定了定神,執扇的手一揮,地上的黑衣人們瞬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的血跡已然被清除,不留一絲痕跡,街巷內只留有他一人,仿若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又恢復往日的靜謐。
待謝君屹找到那兩人所住的客棧時,早已到了卯時三刻,住宿的人紛紛側目打量他,不單單是因男子生得俊俏,也因他在大廳內足足站了一個鐘頭,眉宇緊簇,都快擰成了一股繩,不住店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