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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半的嬈嬈叉腰擋在他前面,撿起石頭將黃狗喝走,隨後轉過身,仰頭望著他,一臉認真拍著胸脯,用稚嫩的娃娃音說:&ldo;你別怕,鄒二爺保護你!&rdo;
屆時,她說話口齒不清,帶著小奶音。她握住他一根手指,牽著他往前走。
在攝像機面前,杜黎為了扮演小紳士人設,任由她牽著,全程假裝愛護這個小妹妹。
當天夜裡,杜黎卻用極度嫌惡的口吻警告她,離他遠點兒。
杜黎當時跟她說了什麼,她已經忘了。只是記得她氣得拿小奶拳去砸土牆,咬著嘴唇,眼眶紅紅。
攝像大哥問她怎麼了,她只是咬著嘴皮,紅著眼眶搖頭,什麼也不願說。
暖心大哥哥的反差,在年幼的嬈嬈心裡留下不小的陰影。
……
想起以前,杜黎俯身,懷著愧疚,在嬈嬈長滿紅疹的手背親了一口。
他拿臉頰貼著她的手背,望著女孩,低聲說:&ldo;抱歉,認識你這麼多年,喜歡你卻不久。&rdo;
女孩在睡夢中&ldo;哼唧&rdo;一聲。
杜黎的聲音像午夜電臺裡的主持人,低沉磁性,音色悅耳。
&ldo;以後不許瞎保護人,&rdo;男人聲音穩而有力,&ldo;我保護你。&rdo;
大概也只有在嬈嬈睡著的時候,他才敢說這些話。
不是怕被她聽見損了面子,而是怕被拒絕。
杜黎從前不明白,為什麼她有天賦,她的父母卻竭力阻止她追求夢想,
為了她的理想,女孩的努力幾近瘋狂。她甚至不像個女孩,摔下馬背卻不知喊疼,甚至沒掉一滴眼淚。
擰耳朵的痛,哪有跌下馬揹來的猛烈?前者的疼痛感,甚至及不上後者的萬分之一吧?
杜黎將手指從女孩手裡抽出來,給她蓋上被子。他望著女孩那張臉,胸腔卡著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他想起姑娘與陳榆陽說的那番話。
他很清楚,女孩那樣說,只是因為他們夫妻之間有君子協議。可即便如此,他也感到滿足。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他還是比那個情敵重要。
兩個小時前,杜黎接到岳父岳母的電話。他們希望作為丈夫的杜黎,能勸嬈嬈放棄騎手身份。
嬈嬈性格莽撞,膽大甚至妄為。她因馬受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鄒氏夫妻作為父母,心驚膽戰,真的不希望有一天看見女兒半身不遂。
那種心疼所愛之人,便想限制他們追求夢想的自私行為杜黎以前不懂,現在卻明白了。
因為愛她,不希望她受傷。
電話裡,木影后哭著跟他說:&ldo;小杜,這姐妹倆能出生,並不容易。作為父母,我只想讓她好好活著,你告訴她,不要再去參加那麼危險的比賽,沒有事業、沒有錢,不要緊,媽媽養她,養她一輩子。&rdo;
杜黎握著電話沉默良久。
他承認,他現在也有那份私心,想讓她放棄事業,好好生活。遠離粉身碎骨的危險,遠離馬匹。
他也能養她,養她一輩子。可放棄所愛的事業,享受安逸,真的是杜太太想要的嗎?
娶她之初,他只是為了滿足自己一絲虛榮。他為了證明自己的眼光,曾迫切希望杜太太拿冠軍。
那時候他不在乎她訓練多辛苦、是否受傷,作為老闆,他只想要榮耀。
可現在他什麼榮耀也不想要,只想要她健康。
外人覺得她粗蠻無理,便隨他們,他知道她是怎樣執著和善良,就足夠。
外人覺得她是&ldo;傷仲永&rdo;,也隨他們。畢竟那些人,活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