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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家裡有什麼事嗎？&rdo;衛懷信問。
&ldo;怎麼說？&rdo;
衛懷信說：&ldo;從剛剛見到你，你就像有心事，不大高興。&rdo;
杜若予心說我戴著這麼黑粗寬的眼鏡，你都能看出我臉上有心事，自己在他面前怎麼像個透明的，無遮無攔。
她雖然腹誹了兩句，嘴上卻乖乖說：&ldo;我想回家查一件事。&rdo;
&ldo;什麼事？&rdo;
&ldo;我鄰居林孝珍老太太的死。&rdo;
衛懷信在腦袋裡搜尋片刻，確定自己從未聽說過這位老太太，便問：&ldo;你查她的死，是懷疑她死得蹊蹺？&rdo;
他微頓，又問：&ldo;你找到什麼線索了？&rdo;
話是疑問，語氣卻很肯定。
否則以杜若予這麼不便的生活方式，她不會為了不確定的事，花半天功夫走一遭。
她明明連去機場接自己都懶的‐‐就算是藉口，那也懶得很。
&ldo;小華生前工作的保姆中介公司，已經被查出來了，你知道吧？&rdo;
衛懷信點頭。
杜若予又說：&ldo;我那鄰居老奶奶生前的保姆，就是這個中介公司的。&rdo;
衛懷信沉默良久。
他們都知道同一個中介公司出來的保姆，未必都如小華有問題，可這公司的老闆曾先生和順哥關係緊密，小華和花妹又是知根知底的同鄉，兩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團體偏偏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再打個難聽的比方，在窯子裡逛多了的，即便不被懷疑是嫖客，少不得要被懷疑是娼妓。
車子在高速路上行駛時，杜若予窩在位置上，頭歪向一邊，像是睡著了。
直到下高速路口，漸漸進入縣城國道，衛懷信沒有叫，她又自己微微動了下。
&ldo;醒了？&rdo;衛懷信說，&ldo;就快到了。&rdo;
杜若予靜了靜，突然開口，&ldo;林奶奶亡故前病著，是阿爾茨海默症，她已經記不住人了，整天疑神疑鬼，生活不能自理。她葬禮那天，我爸爸哥哥都不讓我過去送她，我知道他們不是忌諱我的毛病，而是擔心讓我看見老奶奶孩子們悄悄鬆了口氣的模樣。&rdo;
她微頓，苦笑，&ldo;沒了那樣一個累贅，他們的生活，會輕鬆不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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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在路邊停下，衛懷信側頭看著杜若予，一時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杜若予卻已經說：&ldo;我想我的毛病，你應該早就有所察覺。&rdo;
衛懷信低低嗯了一聲。
杜若予輕笑，笑容卻不大好看，十分勉強，&ldo;我從來都不是什麼通靈大仙，我根本看不見鬼怪，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鬼怪神魔，那些我看見的，不過都是我的妄想，是我的大腦不受控制，生了病，感知覺出現障礙。&rdo;
她閉閉眼，不敢看衛懷信的臉，&ldo;衛懷信，我生病了，和殺懷瑾的劉勇是同一種病，精神分裂症。&rdo;
不知靜默多久，那邊衛懷信才低低應了聲，&ldo;我猜到了。&rdo;
他果然是知道的。
他送自己海燕，是要自己如海燕對抗風暴，可不是因為海燕可愛。
杜若予想笑，以示自己的高瞻遠矚，卻再也扯不動嘴角皮肉。
&ldo;既然如此，咱們以後就不要往來了吧？&rdo;她說，&ldo;我這個病，只能控制著，想要徹底痊癒是不大可能了，等年紀再大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