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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芳一見那外國佬呆在那了,只當是搞錯了國別,連忙改口:“d'où viens…tu?”(法語)
還不行?
“Woher kommen Sie?”(德語)
還不行?西班牙語我可只會聽,俄語就更是找不到北了,看他這樣,總不會是阿拉伯人吧?
寧芳還在那糾結,老頭到開了口:“我來自德國科隆。”標準的京片子。
寧芳的嘴角線扯大了,直對著人老外傻笑。人老頭也不惱,還挺樂呵的用德語問她:“你會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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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我不但會德語,還知道聖?彼德大教堂(就是科隆大教堂,建了幾630多年才建完),科隆之水(就是香水,最早),巴登—符騰堡州的黑 森林,那咕咕鐘——”寧芳發覺自己說多了,正不 知如何回頭解釋。
“夫人如何稱呼?”
“嗯?Kathrin。”
“您很瞭解德國。如果有時間可以我府上去喝杯咖啡嗎?很難我已經幾十年沒有遇到講德語的女士了。”
“咖啡?好呀,走了走了。請問你那的咖啡是哪裡產的呢?”
“呵呵,看來夫人真是無比知識淵博的女子……”
玄燁見這一老一少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聊的忘了還有自己的存在,樂呵著向街角走去。
“喂。”他喊的很輕,但素心等人都聽到了。
“喂—”邊喊邊上前走了幾步。
“額娘。”滿面糾結的喊出來。
寧芳正聽那自稱Johann的老頭講著當地的香腸,不禁也想起了家鄉的火腿,越發的興奮,當然不會去在意滿大街的“喂”。至於那“額娘”,玄 燁本就少這麼叫她,再說了,寧芳可是個姑娘,正 正經經的大姑娘,她怎麼會自動自覺的把“媽”這個詞扣在自己的頭上。
素心見小主子已是面色發紅,氣息急促,上了兩步正要追主子去。
“皇額娘——”
孩子的高音你聽過沒?那是沒遮掩的破壞存在,完全的“歇斯底里”。寧芳就算不知這是喊她的,走在大街上聽到這種客意的噪音,也要回頭看 兩眼,看看是誰家沒有教養的孩子。
玄燁這聲喊叫,那是完全顧不上教養的“歇斯底里”,寧芳回頭一見他那煞氣的表情,心裡就是一震:完了。
果然,那小子回頭就走,完全不再理眾人。
寧芳抽了抽嘴角,喚了得得來跟那Johann問住址,連道別也沒時間的措敗的追了去。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就被這小子給累住了?他又不是我兒子。
話雖這麼講,寧芳的腳步卻沒有停。
哎,她就是心常好,見不得小孩子不高興。
屋簷的翹角上只餘淡淡的白光,西院裡安安靜靜的。
寧芳立在正屋的門前已經小半刻,雖是苦口婆心,正屋的門還是一般緊閉。
其實寧芳並不知道如何與人交往,就更不知道要如何去哄一個這種情況下的孩子。
那翹角十分精緻,蹲著幾隻沒見過的怪獸,在昏迷的光影裡透著股疏離與寂寞。堂子裡有股夏日落沉時起的風吹來,生生的,寧芳打了個抖顫。
寂寞?是啊,這麼長的時間。她幾乎都已經把寂寞丟棄在生命裡。
堂下,一個人也沒有,昏暗的宅影四處現著,襯托著陰冷與孤寂。
那是多久前了?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不去想那過去,過去似乎就從回憶裡消失?
媽媽,寧寧一直向前走著,只帶著幸福、快樂與滿足,丟棄悲傷、寂寞與悲憤……多少年了?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