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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站著的女生正在拿表登記各班送水的情況,她抬頭看了眼侍南:「新生軍訓完,再搞個面試,就差不多換屆大會了。你真的不想幹了啊?」
「不想。」這早就不是秘密,侍南迴答的坦然。
「其實我感覺老師說的沒錯,就你當最合適了,你看別的人,一個個搞階級主意,現在某人當上副的會長都嘚瑟到天邊去了,天天勾搭小學妹。」女生把表放到一邊,擰開瓶水喝了口,「剛來的還就吃這一套,勸也勸不動。」
「你還去勸了?」侍南看她眼。
「沒,那樣子也看得出來啊。」
侍南笑了下:「總會有合適的人的。」
「我是不打算呆了,太浪費時間,」女生從新梳了下頭髮,兩隻胳膊向後彎折,嘴巴里叼著皮筋含糊不清地說,「其實你退了也好,有這時間幹那些誰都可以幹的事兒,還不如去考研。」
「我不是學習那塊料,」侍南簡單說著,「小學初中還行,高中就看出來了,差距太明顯。」
「來這個學校的學習都不會多好,」女生梳完頭,拍了拍侍南,「要努力呀。」
「不想在學習上努力了,坐不住。」侍南呼口氣,他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結實的小臂。
「還差兩個班,你還真是不偏心,就剩咱們直系的了。」女生把表遞給侍南,「人都走遠了,咱倆去搬?」
「我搬就行,」侍南笑著說,「其實我挺偏心的。」
女生笑著看他,表示不相信。
就是很偏心。
剩下的那個班,他必須自己去送。
這個天氣確實太毒了。
廣告設計大一新班軍訓的地點是籃球場,太陽直曬,很少有陰涼的地方,解散的時間,大家都紛紛躲在邊緣處。
宋卿饒一直都沒有脫掉不透氣的外套,他站在籃球桿旁邊,和一個男生說著話。
那個男生外套早脫了,正在撩著軍訓t恤來扇風,他的臉色通紅,顯然已經熱到不行。
他皺著眉毛:「真熱啊,好熱啊,熱死了。」
說完,他指著宋卿饒:「你怎麼也不出汗?」
「我體寒。」宋卿饒說著,把水壺遞給他,「你水喝完了吧,我不喝。」
「這麼好?」男生接過來,「哇,還剩下這麼多。」
那邊傳來一陣躁動。
男生看了眼過去:「學生會的來送水了。」
宋卿饒也看過去一眼,平平淡淡的,他問了句:「你要嗎?我幫你去拿。」
「這咋好意思呢,」男生笑了兩聲,「走吧,咱倆一起去拿。」
宋卿饒拉了他一下:「那邊人多,過會兒等他們散了再拿吧。」
男生想了想,「行。」
過了會兒,那邊就散了。
每個人都拿了瓶冰水,正在興奮地說著話,好像在議論些什麼。宋卿饒走到他們宿舍人的那塊兒,遇到個舍友拉著他說:「誒,你沒拿呢?」
「正準備去。」
「快點去吧,都快沒了。」
宋卿饒旁邊的男生好奇地問:「你們說什麼呢?」
「就那個學長啊,咱們學院的,賊好說話,人特別好,你去了就知道了。」
宋卿饒拉了他一下:「走吧。」
侍南正蹲下來和教官聊天。
他年年來送水,早就和教官混熟了,微信都加著,那教官和他吐槽今年學生嬌貴,他笑著在聽。
兩片投影落下來。
侍南下意識抬起頭,對上宋卿饒的眼睛。
長高了啊,他心裡模模糊糊想著。
他站起來,從旁邊袋子裡抽出兩瓶冰水地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