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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鶴一拍桌子:&ldo;行了哥們,就當我沒說,就當你不知道,咱們該怎麼著還怎麼著啊,一會繼續到羅亞男家裡幫忙。&rdo;
許山嵐心頭一慌,他最怕這個,急忙站起來說:&ldo;大師兄說了要加緊訓練,就快打比賽了。&rdo;說完,也不理會王鶴,快步衝到門外。
羅亞男正清洗好拖布往回走,迎面見許山嵐跑過來,問道:&ldo;咦,你今天不去我家了嗎?&rdo;
許山嵐不敢抬頭看羅亞男的臉,磕磕巴巴地說:&ldo;有點…有點事……我先走了啊。&rdo;羅亞男望著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一連幾天,許山嵐都在恐慌中度過,他既怕大師兄會突然闖進屋子裡來,又怕面對同桌羅亞男,結果一天到晚神情恍惚。幸好叢展軼早就打定主意給小師弟時間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和往常一樣督促他練功習武;而羅亞男在許山嵐閃爍的目光和躲閃的言辭中似乎發覺到了什麼,自那天起,再沒邀請過許山嵐去她家,只是比以前沉默了許多,笑容也少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許山嵐心思漸漸平靜下來。他和叢展軼之間一切如常,好像那天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似的。許山嵐就是這樣的人,溫水煮青蛙這種辦法絕對適合他。除非萬不得已,他輕易不會變動,不願意脫離早已習慣的生活。他害怕改變,因為只要一變,勢必就要失去一些東西,而他,擁有的本來就不多。這種性子是從小就養成的,從母親把他帶出家門&ldo;變&rdo;到叢林那裡‐‐那次,他失去了父母;從叢林把他帶出漁村&ldo;變&rdo; 到城裡‐‐那次,他失去了幾位師哥;從叢展軼把他帶出叢家&ldo;變&rdo;到殷家‐‐那次,他失去了師父和二師兄……許山嵐隱隱覺得,自己還是怕的,和叢展軼關係的轉變相比,他更怕失去。那種滋味太不好受,他承擔不了。
許山嵐寧願裝傻,寧願就這麼混混沌沌地過下去。如果叢展軼不稍加強迫,如果叢展軼就由著他繼續曖昧不清,他倆之間永遠沒有結局。
可惜叢展軼不是這樣的人,他有耐性、有毅力,性子堅定而剛強,一旦下定決心,絕對不會放手。叢展軼已經把許山嵐納入羽翼之下,從許山嵐沒有上火車、回頭的那一刻起;從他掀開許山嵐的被子差點強要了他的那一刻起;從他拉著許山嵐的手,毫不猶豫地說:&ldo;嵐子跟我走!&rdo;的那一刻起;或者說,從許多年前,他在完全陌生的城市裡,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獨自背著兒時的許山嵐,相伴而行的那一刻起……
他只有他,他也只有他,這麼多年,未來的那麼多年,從未變過。
叢展軼預計給嵐子冷靜的時間大約一個月,他本打算,一個月之後,無論如何一定要有個結果。但世事難料,即使胸有成竹如叢展軼,也萬萬沒想到就在這時候,會發生那樣天塌地陷的劇變。
電話鈴聲響時,許山嵐已經進房間睡覺去了‐‐他這幾天一直不自覺地躲著大師兄,叢展軼也不逼他,就當不知道。叢展軼從浴室裡走出來,隨意擦著頭髮上的水,然後就聽到了電話鈴聲。
那一瞬間,叢展軼無緣無故一陣心慌氣短,憋悶得幾乎快要窒息。他按住胸口深深吸了口氣,皺緊眉頭,難道需要到醫院去做個全身檢查?一邊想著一邊拿起電話,看看來電顯示,是殷逸。叢展軼說:&ldo;喂,師叔。&rdo;
打電話的一定是殷逸,叢林從來不給叢展軼打電話,除非迫不得已,當然叢展軼也不給他打,好好的一對父子弄得跟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