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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和師叔一走,許山嵐更難受了,不安地縮在沙發裡,心想:哥怎麼還不回來?
許父走過來坐到許山嵐身邊,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點什麼。三個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單姨忍不住碰了一下許父的腿。許父一抬眼,單姨向許山嵐努努嘴,使個眼色。
許父明白過來,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ldo;山嵐,你要參加比賽,爸爸很高興,希望你能取得好成績。&rdo;這番話說得生疏至極,簡直不像父子間的溝通,而像領導指導下屬。
許山嵐低聲說:&ldo;哦。&rdo;不肯多說一個字。
許父面色尷尬,發現跟兒子說話比當眾進行競聘處長的演講都難。他想了想,決定直奔主題:&ldo;是這樣,山嵐。你爺爺想你了,想讓你回去好看看你。當然了,我們肯定不能打擾你比賽,咱比完賽再走。要是能取得獎盃,你爺爺也會很高興。&rdo;
這次許山嵐連聲都沒吭,只是突然抿緊了唇。許父問一句:&ldo;行嗎?&rdo;
許山嵐不說話,弓著身子窩在沙發裡,顯出孩子有些單薄的孤獨的側影。許父皺皺眉,又問一句:&ldo;行嗎?&rdo;
許山嵐好像打定主意不再開口,執拗地保持著沉默。
許父有點不耐煩了,他直起腰又想再說什麼,卻被身旁的妻子攔住了。單姨嗔怨地瞥了丈夫一眼,細聲細氣地說:&ldo;山嵐,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這麼不吭聲算是怎麼回事呀?&rdo;
許山嵐忽然開口了,慢吞吞地說:&ldo;我和你不是一家人。&rdo;他說得聲音很輕,但極為清晰。
許父和單姨都愣住,單姨臉色變得很難看。許父又難堪又氣憤,一拍桌子:&ldo;你說什麼呢你?!&rdo;
許山嵐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字又重複一遍:&ldo;我說,我和她不是一家人。&rdo;他直視著憤怒的父親,明亮清澈的眼睛裡是一種沉靜的怨恨。許山嵐性子溫吞,從沒有表露過十分激烈而極端的情緒,但他的語言和行動就像鈍刀,一下一下戳到你心坎上,慢,但深,難以癒合。
許父&ldo;呼&rdo;地站起來,看樣子很想狠狠甩許山嵐一個耳光,他大叫著:&ldo;你知不知道單姨為了過來看你,連你生病的妹妹都沒去照顧,直接跟我過來了?你知不知道她昨天特地給你準備了一天的東西,就怕你在這邊吃不著穿不暖?你知不知道她熬幾天夜給你織毛衣?你知不知道她……&rdo;
&ldo;爸爸。&rdo;許山嵐打斷父親的怒吼,天真得近乎可恨地問道,&ldo;我媽媽懷我的時候,你是不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rdo;
許父就像被人一下子掐住脖子的鴨子,臉漲得通紅,嘴唇闔動半天憋出一句:&ldo;那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懂什麼?&rdo;
單姨勉強掛著笑,目光卻冷得很,柔聲細語地說:&ldo;山嵐,這都是你媽媽告訴你的吧。&rdo;
&ldo;對了,你媽媽!&rdo;許父被人提醒,大聲說,&ldo;都是你媽媽胡說八道,根本沒有的事,哪天我得打電話好好問問,怎麼什麼都亂跟孩子說!&rdo;
這時,門外傳來滴滴的車鳴聲,客廳裡的三個人一起望出去,竟見兩輛計程車停在院門前。叢展軼從其中一輛走出來,許山嵐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像危難之中突遇親人,心裡頓感妥帖。但他這口氣只撥出一半,就見另一個計程車也走下一個人,赫然便是他的母親。
第28章 我要你3
雖然第一次和顧海平對打,叢展軼表現得不錯,但他心裡知道,幾年沒有進行系統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