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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

沈凜扯了扯他的領子,擺弄整齊。抬頭對上霍一清的眼神,順著他的目光看下來，道：&ldo;不用。&rdo;

霍一清撅了撅嘴。

沈凜無視他的表情說：&ldo;你先去洗澡,然後來睡覺。&rdo;

&ldo;哦。&rdo;霍一清不情不願地往浴室走去。

回來的時候沈凜已經坐在了床頭,下半身蓋著被子，手裡捧著一本書。

霍一清擦著頭髮，從另一邊上來也靠在床頭。

他偷偷拿眼睛瞄沈凜，沈凜大概是裝作不知道，一點都不為所動。

霍一清覺得沒勁,抱著膝蓋坐在一邊。

沈凜看了百無聊賴的霍一清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回書上,淡淡地說：&ldo;你想學的話,我明天為你找個老師。不過,&rdo;沈凜頓了頓，&ldo;你只能為我一個人服務，聽到沒有。&rdo;

&ldo;哦。&rdo;霍一清乖順地點頭，然後又抬起頭來看沈凜，&ldo;那你也要去看醫生。&rdo;

沈凜沉默了一會兒，說：&ldo;我的腿已經不可能治好了。&rdo;他已經儘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平淡，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但是還是掩飾不住他說這句話時的黯然。

霍一清從被子裡面摸到他的手，搭了上去，&ldo;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rdo;

沈凜搖了搖頭，&ldo;你不會明白的，一次次的希望只會帶來一次次的失望。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嘗試了。&rdo;

中醫西醫、國內國外，所有能用的方法都試過了，每一次都抱著希望而去，結果卻是更大的打擊。

不可能。

這三個字在沈凜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他一直相信事在人為，但是現在這個詞卻頻繁地出現，告訴他必須接受現實。

說到底，霍一清和沈凜都是一樣的人。因為命運的捉弄而不得不屈服，看起來驕傲，實際上自卑;看起來不在乎，實際上很害怕;看起來灑脫，實際上卻把自己關在龜殼裡不敢再嘗試。

霍一清聽他說完之後搭上去的手已經越握越緊。

沈凜把手上的書關上放到床頭櫃上，躺了下來，&ldo;睡覺吧。&rdo;

燈被關上，房間裡就陷入了沉默的黑暗。

霍一清慢慢地蹭到沈凜的旁邊，離他的後背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沈凜突然翻了個身，正對著霍一清。黑暗中只能看到沈凜因為反光燦若星輝的雙眸，霍一清雖然是被抓了個正著，但也厚臉皮的無所謂。

&ldo;可是你剛剛已經和我約好了，所以不管有沒有可能好，你都必須乖乖地嘗試治療。&rdo;

沈凜在黑暗中微笑了一下，不過霍一清看不到。

&ldo;喂，你不會想反悔吧。你要是反悔的話，我就……我就……&rdo;

沈凜逗他，&ldo;你就怎麼樣?&rdo;

霍一清抓住他的肩膀讓自己又靠近了幾分，不服輸地說：&ldo;我就……繼續勾引你。&rdo;

沈凜差點撲哧一聲就笑出來，這算什麼威脅。

這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勾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很好聞。

沈凜說：&ldo;就憑你?&rdo;

霍一清受到了鄙視，很不服氣，環住了沈凜的腰，完全貼在了沈凜的身上。臉頰正好在沈凜的胸膛上，可以聽到沈凜的心跳聲。

比剛才明明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