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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眼看著他不堪被辱,自刎在雀兒面前,她卻不屑地扯扯嘴角,丟下一句蠢貨。那團火翩翩離開,自刎者倒在地上,尚有氣息,她都不看一眼。我看著她走遠了,上前去扶起那個男子,檢視是否能救。
可惜,為時晚矣。
他掙扎道,陵光知他心意,奈何命中無緣,無始無終,可不知怎地,那天忽然約他出來相見。他想結束這段愛意,卻始料未及,她竟是這般看待他的。
我道聲一路走好,陪著他斷了氣息,為他立了一座墳。
正是從那時起,我再也沒主動去見過雀兒,直到聽聞父神殿上鬧起來,似乎與青鸞鳥有關。那個男子死在我懷中的場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可以對青鸞鳥置之不理,也可以反駁她的自說自話,卻沒辦法對雀兒的問詢堅決反對。
畢竟……我親眼見過一場慘劇。南天的雀兒,真的會為了一己私利,侮辱族類,殘害他人嗎?
青鸞鳥倒在地上,被赤霄丹折磨得慘烈異常,做不了假。火鳳率直,一心護著陵光,什麼話都能講得出;祖娥沉默了,翕動了兩下嘴唇,說不出更多。
雀兒冷笑著,盯著地上的青鸞鳥。那個笑莫名讓我又想起那座孤墳,那隻無辜枉死的朱雀郎君。
也許從我動搖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會失去她。
她將我的沉默與逃避盡收眼底,向我做了最後一個笑臉,那之後,直到陰陽相隔,都再也沒正眼看過我。西山的冰雪成了她的歸宿,陵光神殿就此空置,神君成了階下之囚,南明離火再難以燃起,她凍得瑟瑟發抖,數次昏厥,也不肯接受我給她的暖。
最初,踏入神君之階的時候,我一定是德不配位的吧……枉諸天稱我一聲神君,居然看不出青鸞鳥的區區幻化之術。
我腦中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出了九獄,找到了孟婆莊,遠遠對上孟婆神淡漠幽深的目光。我還看到了我的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坐在那兒,捧著一隻茶盞,懵然不知外界之事。
她長大了,和孟婆神坐在一起,也不很像個無知孩童。她看見了我,大概是等急了,迫不及待地向我跑過來。我想向她笑一笑,可是上萬年的掙扎折磨,終於在這一刻統統有了答案。真相被無情地撕開,赤裸裸血淋淋地砸過來,令我措手不及,只能呆滯地越過她,看著後面的老婆婆。
果然是孟婆神,在冥府磋磨了上萬年,早就洞穿了一切,只怕是執明阿兄都沒有這般老謀。她請來陵光,可不就是怕我失控,再殃及了池魚。這老婆子算準了,小姑娘在這兒,我不會亂來嚇著她。
孟婆神向我點點頭,隨即消失不見了。陵光的聲音不斷在耳邊迴盪,我將視線收回來,落在她滿是擔憂的面孔上。她抱著我不放,好看的淡紅眸子快要哭出來,連聲問我怎麼回事兒,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人間好像有句話,憐取眼前人。
我只想抱一抱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