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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隻貓而言,就算再怎麼聰明,也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說謊,因此極有可能是後者,即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陸徵撫摸貓頭,開始一步步打聽:&ldo;喂,你有名字嗎?&rdo;
黑貓舒服得眯起眼,當然有,你可以叫我大王,我自己取的,超靚。
臭不要臉說的就是你了,知道靚是什麼意思嗎就在這嘚瑟。陸徵頓了頓,略過這個稱呼,用詞儘量委婉:&ldo;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rdo;
眼睛睜大,瞳孔又豎成線,黑貓渾身的毛炸開,聲音尖銳起來,我知道,是一隻兩腳獸害死了我!
半個多月前的某天,它像往常一樣出門找吃的,走的遠了點,等晚上回來時經過街邊公園,聽到有同類的聲音,又弱小又悽厲的嗚嗚聲,是在求救。
作為一個活了三年多的大貓,自然不能對幼崽置之不理,它急忙上去檢視。在公園深處,有一個人躲在樹下,正用尖銳石頭切割幼崽的尾巴。
那隻幼崽,瘦瘦小小的,才幾個月大,在疼痛中只能發出咪嗚的氣音。而那個穿著黑色上衣,白色球鞋的男人,口中卻發出愉悅的、如同魔鬼般的笑聲。
黑貓渾身哆嗦,又氣又急,怎麼會有兩腳獸這麼殘忍!它衝上去對著那人的臉狠狠撓了一下,叼起貓崽就跑。
對方躲避時在它後背打了一拳,雖然疼,但不算礙事。隔著幾公里,它把幼崽叼回自己熟悉的院子,因為知道那裡溫柔的兩腳獸會幫幼崽治療。
講到這裡,黑貓停了停,問陸徵那隻崽子現在怎麼樣了。
陸徵臉上一愣,院子裡的毛團他都看了遍,有腿或者眼睛曾經受過傷的,現在都已經康復,但並沒有哪隻的尾巴有缺損。
喵嗚,黑貓落寞的叫了一聲,幼崽還是太小了,沒能熬過去,若能早點過去救它就好了。
陸徵安撫性地揉捏它的後頸,黑貓人性化地嘆氣,剩下的不想再說下去。不過至此,陸徵大致能猜到它的死因。
被救走貓崽且撓了一爪子,那個虐貓者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流浪貓的覓食路線大多是固定的,除非完全找不到食物才會發生變化,但總歸是在某個固定區域內。對方很可能也知道並且利用這點,將黑貓捉住。
接下去的,陸徵也不願再想。
與人相比,貓的力量是渺小且微不足道的。在喜歡的人眼裡,它們是寵物是家人是祖宗。在厭惡的人眼裡,它們是廢物是劣等品是寄生蟲。而在那些虐貓者眼裡,貓大概只是用以取樂的玩具,可以隨意擺弄甚至傷害。
聽完轉述的故事,長生腦海中突然閃過妞妞年幼不能化人形時渾身泥濘、被人踢進雨中的畫面,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愛屋及烏,只要一想到貓咪被人這樣虐待,他就恨得牙癢。&ldo;阿徵,你快問小黑那人是誰,必須讓他付出代價。&rdo;
黑貓熟悉&ldo;小黑&rdo;這兩個字,因為幾乎所有兩腳獸都愛這麼叫它。前爪彈了彈,它眼裡流露出對這名字的不屑一顧,不滿地嗷嗚,都說了我叫大王,叫我大王!否則不跟你走!
這情緒變得太快就像龍捲風,陸徵扶額,心情瞬間從低氣壓轉到一言難盡,嘆氣道:&ldo;好,現在你最大你說了算。&rdo;
聞言黑貓咧開嘴露出一口尖牙,可以說是非常得意忘形了。
等它安靜下來,陸徵問公園裡虐貓的那人是誰。黑貓吸了下鼻子,弱弱地問陸徵是不是要幫它報仇。
陸徵點頭,他不準備充當什麼正義使者來審判別人,只是做錯了事總得付出對等的代價,等嘗到了苦頭才能學會好好做人:)
趴在他懷裡的黑貓抖著耳朵莫名打了個寒顫,它細聲細氣地喵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