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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襄搖頭：&ldo;不去了，你睡覺吧。&rdo;
高勁叉起一塊蘋果送到她嘴邊，&ldo;我沒那麼能睡。放心，我習慣養生，不會勉強自己。&rdo;
顧襄咬住蘋果。她只能咬住半截，剩下半截她用手指頭抵住，嚼著腮幫子，一點一點往裡塞。
高勁看得有趣，又餵她一塊。
吃過早飯，高勁去洗澡，顧襄給小怪魚餵完食，然後坐回沙發看電視。
有重播昨天的新聞，朱柏東入住瑞華醫院，記者追擊她的大女兒朱少芸，傳聞朱氏召開的董事會上姐弟倆大動干戈，又有說姐弟相攜照顧病重的父親。
還說朱柏東為人樸素，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普通醫院。
新聞最後科普了臨終關懷，記者感嘆一代商業巨鱷將與世界告別。
高勁穿著背心和四角褲走出浴室，顧襄拿起遙控板說：&ldo;你去睡覺吧，我先回去了。&rdo;
&ldo;不用，你就在這看電視，我聽聽電視機的聲音。過兩個小時叫我起床。&rdo;
&ldo;哦。&rdo;顧襄又放下遙控板。
高勁回臥室休息，在床上躺了三分鐘，睡意卻沒了蹤影。
輾轉反側，最後他回到客廳。
&ldo;唔?&rdo;顧襄把視線從電視機上移到他臉上，&ldo;怎麼出來了?&rdo;
高勁往邊上一坐，&ldo;我在這兒睡。&rdo;
&ldo;睡沙發?&rdo;顧襄挪動出位置。
高勁躺下來，&ldo;嗯，你看電視吧，不用管我。&rdo;
顧襄把電視機音量調輕，偏頭看高勁，正對上他盯著自己的眼睛。
兩人對視三秒，高勁張開手臂，&ldo;過來。&rdo;
顧襄想了想，靠過去，高勁摟著她躺下，顧襄甩掉腳上的拖鞋。
沙發不大，兩個人擠在上面勉勉強強，高勁的腳伸展開後擱在了扶手上。
顧襄小聲說：&ldo;你回房間睡吧。&rdo;
高勁半閉著眼，&ldo;唔……你陪我回房嗎?&rdo;
顧襄：&ldo;……&rdo;
高勁說完這樣一句，有點醒了，他睜開眼，立刻道：&ldo;這樣就好。&rdo;
顧襄被他夾在沙發裡面，她朝外瞧了眼，還好，他掉不下去。
高勁將人抱緊，重新閉上眼，&ldo;我睡了。&rdo;
&ldo;嗯，睡吧。&rdo;
顧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鼻尖全是熟悉的沐浴露香氣，這氣息昨天已經陪伴她一晚。
噩夢讓她累了一夜，此刻她靠在高勁懷裡，昏昏沉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熱氣烘醒。
高勁的嘴唇離開她，啞聲說：&ldo;醒了?&rdo;
顧襄艱難地抬起手臂，撂開貼住額頭的頭髮，&ldo;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rdo;
&ldo;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rdo;
&ldo;啊……&rdo;
高勁跟她貼著額頭，&ldo;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rdo;
&ldo;……我剛才說夢話了嗎?&rdo;
&ldo;沒有。&rdo;
&ldo;噢……&rdo;顧襄道，&ldo;我昨天做了一晚上噩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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