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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盧氏的喪禮不隆重,傳到京城時連水花都沒濺起。
暗地裡卻紛紛羨慕秦將軍的好運氣,青州盧氏沒有傳人,如今所有錢財盡數落入秦府西院的手中。
好姻緣,好財運。差點將秦道川拼著性命得來的軍功蓋了過去。
秦東等四個人更是幾乎氣炸,看著每日早上越練越狠的將軍,又叫苦不迭。
若舒留在府上的夏荷等人,藉口奔喪,早就離了京城。
過了幾日,老夫人聽了來右院裡清點遺物的劉媽回報,一口老血幾乎噴口而出。口口聲聲的罵小蹄子,好算計。
京城裡的那幾間鋪子早已經異了主。
老夫人派去青州查訪的人回報,青州的產業原本就不在盧若舒名下,就連盧夫人在其他地方的產業也與若舒沒有任何關係。
其實也算老夫人聰明反被聰明誤,盧夫人突然過世,所有待辦的都停了下來。雙方原本約定好等若舒及笄過門,一切都還來得及。
如今國公府以照顧失孤幼女為由,充充忙忙的催辦婚事。雖然連著三日的陪嫁如流水般搬進了國公府西府,但手續卻還未辦理。
氣昏了頭的老夫人叫來了秦道川商議。秦道川一聽原委,坐在原地,起碼有一柱香的時間才回得神來。
無商不奸。秦道川腦海裡只有這四個字不停的徘徊。
“是祖母害了你!累你名聲受汙!是老婆子害了你!國公爺,是妾失德!”老夫人聲色俱厲的說道。
秦道川一下跪倒在老夫人跟前:“祖母,是孫兒的錯,是孫兒優柔寡斷,才引今日之羞!是孫兒的錯,祖母萬望顧及身體!一切有孫兒擔待!假以時日,孫兒定能立業封侯,重拾祖父與父親的榮耀!”
老夫人拉著秦道川的手說道:“川兒,哪怕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個小蹄子刨出來,我要將她,將她。。。”終是說不出口。
秦道川說道:“祖母,相信孫兒,孫兒一定能顧好秦家軍屯裡的老老少少,孫兒一定多建軍功,重拾祖先的門楣。祖母,你相信孫兒。”
老夫人猶自念念叨叨的,一會兒罵自己無能,一會兒罵若舒狡詐,一會兒罵老天不公,天降橫禍,以至國公府世子之位旁落。
秦道川待到老夫人迷迷糊糊睡著之後,才離開萱微堂。
站在路口,右邊的路直通右院,小徑通幽,如今黑漆漆,冷清清。
曾經,這裡是母親的院落,母親從東府正堂搬來後便住在這裡。右院狹小,母親的藏書不再有那麼大的書架存放,只能一摞摞的擺放在屋子裡,母親也不收拾,只每日坐在院子裡發呆,好幾次秦道川散了學去看她,她都望著秦道川喊父親的名諱,等秦道川喚她才回過神來。
秦道川熬了好幾個通宵才做了一個與東府正堂一模一樣的鞦韆,掛上那日,母親重新露出了笑容。至此以後天天坐在鞦韆上,時而笑,時而哭,再後來,一病不起,撒手西去。
鞦韆後來被秦道川拆了,在得知盧若舒要住進來之後。
盧若舒這個名字閃現在秦道川腦海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站在右院中,院中所有房門大開。
秦道川婚後第一次跨進右院,第一次走入正廂房,透著月色,依稀可以看見佔了大半個屋子的拔步床,黃花梨的香味飄散開來。
秦道川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青州盧夫人的情景。
那是在祖母房中,與祖母並排坐著的一位婦人,雖然年紀似乎與祖母相仿,神采氣度卻截然不同,年幼的道川說不明白,卻感受得到。
她總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問他些學業上的問題,得到答案後,滿意的點點頭。眼光卻從未離開過他。
她是聽聞母親故去,前來看望祖母,說是祖母的手帕交。
當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