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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轉過身,慢悠悠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床/上的蘇淨丞,似笑非笑道:&ldo;蘇老爺子親自來看我,我可不好意思不來。&rdo;
這話說的已經非常不客氣了。
果然,蘇淨丞頓時一句話便哽在了喉頭,他閉了閉眼,極為艱難道:&ldo;沈灼……我想起來了,那不是夢……&rdo;
由於兩人的姿勢是沈灼站著,而蘇淨丞躺在床上,蘇淨丞抬頭便看到站在沙發前的那個人極為淡漠的眉眼,和前世的溫柔再沒有一點相像。
蘇淨丞用沒受傷的右手撐著床沿,似乎努力想讓自己坐直一點,顯得不要那麼狼狽,他撐了半天,卻沒有將自己撐起來,連唇上不多的血色都褪了下去。
&ldo;我,你聽我說。&rdo;
蘇淨丞的每一句話都非常艱澀,像是要用盡全力才能說出聲來,他用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面前的那個人,將心裡那句埋了很久的話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ldo;沈灼……我愛你。&rdo;
這句話說完,蘇淨丞根本就不敢看沈灼,他的目光在病房內繞了一圈,耳朵卻一直等著沈灼的回答。
可是直到很久,直到心裡的不安,第一次表白的羞惱,甚至已經全部散盡的勇氣全部回歸之後,蘇淨丞也沒有等到沈灼的回答。
時間像是被靜止了一般,蘇淨丞甚至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卻聽到站在對面的沈灼很輕的一聲低笑。
&ldo;呵。&rdo;
這聲笑聲清脆而乾淨,似乎只是覺得可笑,再沒有多餘的任何含義。
只是那麼一瞬間,所有的熱度都從身上退了下去,蘇淨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所有偽裝,孤零零的放置在寒冷至極的冰川之上。
像是小丑表演了一場好看的鬧劇,贏得了觀眾可笑的回應。
&ldo;沈灼……&rdo;蘇淨丞從沒有覺得自己這麼丟人過,卻在這種時候也還是想看沈灼一眼,他恨不得鑽進牆縫裡,再從縫隙裡將沈灼看得清清楚楚。
他咬了咬牙,看著面前的那個人,&ldo;沈灼,那次,十一月二十六號那天……我本來是要回來的。&rdo;
&ldo;本來?&rdo;
沈灼面色顯得格外溫和,他轉了個身回到沙發上坐下,似乎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甚至帶著笑意問道,&ldo;回來給我收屍?我是不是應該說句非常感謝?&rdo;
兩人在上一世曾有多麼親密,沈灼現在的每一句話就有多麼刺人。
蘇淨丞被扎得生疼,他白著一張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ldo;沈灼,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要求你原諒我,但是,你能不能……&rdo;
&ldo;不能。蘇淨丞,我不會再答應你任何事情。&rdo;
沈灼從煙盒裡取了一支煙,不緊不慢的點起來,他將煙湊在唇邊吸了一口,然後分給了蘇淨丞一個帶著諷刺的眼神,&ldo;你安安穩穩的活到今天,已經是我對你的寬容了。&rdo;
&ldo;我也不想要你死,死多容易,&rdo;沈灼眯起眼,整個人在夕陽的光線下顯得分外柔和,說出的話卻是冷的。
他看了兩眼蘇淨丞,露出一個莫測的笑來,&ldo;蘇淨丞,我想要你生不如死。&rdo;
沈灼說話的聲音一向不大,帶著他慣有的柔和,蘇淨丞一直愛極了沈灼講話的腔調。
可是沈灼現在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