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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卿辰卻完全吃不下,她討厭任何直接的人或事,吃的東西也是一樣,她一貫喜歡精緻細巧的食物,這麼原始的烹飪讓她很反胃。
卓瑪大叔喝多了馬奶酒,倒在篝火旁樂的直打滾,卓瑪大嬸笑的合不攏嘴,好不容易和齊艾憶一起搭著他送回氈房裡去了。
西藏的夜晚很冷,黎卿辰擁緊了大衣,撥出一口白氣,無奈的抬頭看天。這個鬼地方,只有星星比香港的美麗耐看,更明亮更純粹,大概是因為離的地面更近,一顆一顆竟然都搖搖欲墜似的,她漸漸不敢呼吸,怕一用力,它們會如同流星一般砸下來……
&ldo;深呼吸,&rdo;身後有溫和好聽的男聲提醒,&ldo;照我剛才教你的步驟,有節奏的深深呼吸。&rdo;黎卿辰幾乎是立刻的按照他說的做了,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肺腑之間頓時全是烤羊肉的香味和馬奶酒的奇異味道。
齊艾憶在她身邊坐下,對正在調整呼吸的她笑了笑,掏出一把精緻的瑞士刀來,那刀在他修長的指間翻飛,黎卿辰調整著呼吸抵抗那劇烈的高原反應,剛剛好了一些,睜開眼,他已經把那還在冒著滋滋羊膏的肉切成薄片,整齊的碼在她面前的碟子裡了。
&ldo;吃吧,你不適應這裡,高原反應很嚴重才會暈倒,吃些土生土長的東西,接點地氣,也補充些體力。&rdo;齊艾憶的笑容在篝火澄澄的光亮裡,很像陽光的顏色。
&ldo;謝謝。&rdo;黎卿辰簡短的說,然後默不作聲的,捏著溫燙的羊肉小心的嘗了一口,覺得和想像中的野蠻味道完全是天壤之別,她抿了抿唇,又舀了一個,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
&ldo;你為什麼來這裡?&rdo;齊艾憶遞給她一碗馬奶酒,問,&ldo;你看上去……不像是會喜歡西藏的人。&rdo;
這種問題換做平時,黎卿辰絕對不會答‐‐一切可能透露出她真實情緒的問題,通常她都會慎之又慎的三緘其口。可是那晚,大概是比起香港的海拔,那裡離上帝更近的緣故,黎卿辰有些不設防,甚至有些真實:&ldo;我確實不喜歡這裡,但是我的父親喜歡,所以我一定要來,看看這裡有什麼好。&rdo;
&ldo;,&rdo;齊艾憶笑了,&ldo;你很愛你父親。&rdo;
黎卿辰的眼神有某種尖銳的光,是齊艾憶所熟悉又陌生的:&ldo;不,&rdo;她冷笑,&ldo;任何不全心全意愛著我的人,都不配得到我的愛,我不愛他。只不過現在以及以後的一小段將來,我必須裝□著他,所以我要了解他。&rdo;
&ldo;沒有人能裝□誰,&rdo;齊艾憶溫和的笑,&ldo;就像沒有人能裝作不愛誰一樣。呵……你很像我妹妹,她和你一樣,總是裝作不愛自己的家人。可愛極了。&rdo;
黎卿辰聽了之後直皺眉,嫌棄的看著他:&ldo;你妹妹真噁心。&rdo;
&ldo;咕咚……&rdo;齊艾憶狼狽的嚥下一大口正含在嘴裡的馬奶酒,笑的咳嗽起來,心想葉沐要是此刻在這裡,這兩姑娘肯定能撓起來。
第二天黎卿辰起的很早,齊艾憶睡眼惺忪的掀起氈房門簾時,她正將一大疊的美金現鈔塞給卓瑪大嬸,晨光之中她的側臉很精緻,胡亂扎著的頭髮有種風礀綽約的美。
卓瑪大嬸不肯收她的錢。兩人語言不通,卓瑪大嬸漲紅了臉,比手畫腳,最後拖來齊艾憶,黎卿辰卻趁機離開,騎走了一匹馬,留下了足足可以買下一群馬的錢。
齊艾憶撿起地下那一大疊整整齊齊的錢,遠目眺望,直到那馬和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