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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氣氛,能感覺那深宅的古老歷史和神秘。這房子和氣氛倒與京城裡的貴族侯戶的府宅沒什麼兩樣,只是多了幾分清幽隔世的幽雅。
在慕容槿眼裡,殷氏家族除了守護著半月城所在地的秘密之外,更如守著這村子的盾牌,它傲然挺立的鼎立在此,靜靜地看著這下坡的鄉村城鎮在日月如梭的歲月之中默默生存著。
因為早知道玄生會來,門前早已有下人們等候著,還有一位隨從是寧風夫人派來的,和殷府的人說明了來意,眾人便急忙把慕容槿給帶了進去。
殷氏有三子一女,少嬅排行最小,殷氏夫婦晚年得掌上明珠,自然萬分寵愛,三位兄長也是非常疼愛這小妹,所以這樣的殷少嬅,自然有自己的閣樓獨住。慕容槿穿過曲折的走廊和庭院,只見四處花香鳥語,陽光懶洋洋地灑下,那閣樓在池塘旁邊,後面的藍天清澈地像是被洗淨一樣,閣樓的窗子小巧玲瓏,有碧綠軟紗如一團輕霧一樣地飄來飄去,這閣樓應著庭院花園,還真是亭亭清絕,猶有遺簪。
但慕容槿抬頭一看,表情就立即僵硬了。
只見那閣樓門上有一匾額,上面鐵劃銀鉤的寫著三個字:“我·的·家。”
後面……還畫著一朵小花。
“……”
慕容槿徹底無語了。回頭看去,身後的玄生也有點不好意思,帶路的那幾個隨從也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反應。
半晌,玄生只好說道:“……少嬅喜歡比較獨特的東西。”
慕容槿嚴肅地點頭道:“有個性,有個性。”
兩人走了進去,只見房內盡是精緻奢華之品,四面間隔都為深紫檀木的雕空玲瓏木板,有掛著白玉刻的山水人物之圖,四處掛滿了色彩輕紗,都掛著一串串剔透鈴鐺,用瑪瑙或琥鉑或翡翠做成簾子,這氣勢派頭,絲毫不輸給京城的貴族官府千金。不過讓慕容槿微微訝異的,卻是那擺在房間中間的一截古老松樹之枝。那樹枝彷彿是從別處移過來的,被插在了對它來說太小太精緻的一盆古董玩器之中,和整個房間顯得格格不入,似是被人任性的放在那邊一樣。
他雖有點好奇但也沒顯出色來,在房內打量了片刻,便對剛剛趕來的其他兩位大夫淡然道:“去把幽瀛草拿來。另外,把那些掛在牆壁上的軟紗全都拿來,用它們把窗戶糊住;再搬來幾盆火,不要生的很大;留下五個伶俐點的丫鬟,吩咐她們去好好洗手,至少要洗到胳膊的地方,其他人全都出去;讓廚房隨時備著滾水。還有,帶一壺上好的京濤酒。”
在‘我的家’服侍少嬅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問他是誰,不禁全都愣在原地呆住。這時只聽從外面傳來的一聲怒吼:“還不聽神醫的話!”這才驚慌失措的都散開去執行命令了。
慕容槿轉身過來,只見一對夫婦互攙而進,便知是殷氏夫婦了,便含笑迎上,恭謹抱拳:“見過殷前輩,夫人。”
兩人急忙同時去扶,都萬分激動,感極涕零:“唉唉唉,不敢當啊不敢當!先生請起!別折老夫的壽了,先生肯從遠方前來為小女治病,我和內人,真是無以報恩哪!!”殷老先生緊緊握著他的手腕,差點就紅了眼眶。
“不敢當,不敢當。”慕容槿笑得親切,但站在旁邊的玄生卻發現,那笑容真的是心底深處流露出來的,不如方才在碼頭那邊,只是恭謹禮貌的應付笑容,他急忙也去扶著殷老先生和在旁邊抹淚的夫人,安慰道:“救人乃醫者天職,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有什麼報恩不報恩的,何況我並無做什麼,倒是二少俠千里迢迢地去採了藥回來。”他說著笑看玄生一眼,看得對方頭皮發麻。
是和雙淨還有澈水一起去的。即使他沒有說出來,但玄生仍然知道他是這樣想的。
腦海裡浮起了那個女子的明亮雙眸,他忽然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