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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耀欽一愣，不知兒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略為遲疑之後，倒也點頭應允了。他親自檢查過綁縛幾人的繩索，又小心提醒兒子握好槍，千萬不要走火傷著自己，這才帶著滿腹狐疑退了出去。

因為害怕卓揚出現什麼意外，鐵門只關起了一層。隱隱約約能夠聽見裡面在對話，只是聲音極小，聽不出內容。嚴耀欽點起支煙，面無表情地吸著，耳朵留意著倉庫裡頭的點滴動靜。

大約一刻鐘光景，卓揚面色平和地走了出來：&ldo;爸爸，還是交給你的人去處理吧。我答應了裡頭幾個，用最快速的方法送他們上路。&rdo;他轉而看了看嚴耀欽身邊阿義，將槍遞了過去，&ldo;義哥，如果子彈射中腦部t區的話，應該可以立即死亡吧?&rdo;

阿義不知所措地望向嚴耀欽，見老闆點頭默許，這才恭敬地接過槍，開門走了進去。噗噗噗三聲悶響，乾淨利落地解決了一切。

嚴耀欽順著鐵門縫隙望去，三具屍體倒伏在地上，與生前滿臉殺氣相比，死後的面容要安詳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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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現場交給贊伍處理，嚴耀欽攬著兒子肩膀向車子走去。保鏢們遠遠分散在四周，嚴耀欽用只有父子倆能聽見的音量探問道：&ldo;阿揚，剛剛和他們談了些什麼，能透露一些給爸爸知道嗎?&rdo;

這話聽在卓揚耳朵裡，竟品出點要求分享的無賴小孩嘴臉。他淡然瞥過一眼，答非所問：&ldo;爸爸，對我來說，手刃仇人這種事，並不會比將他們交由警方和法律懲處來得痛快多少。氣憤和怨恨只是一種情緒，我不會把它們當做人生主題。&rdo;

&ldo;怎麼?對爸爸這種處理方式不滿意?看來我又給你帶來困擾了。&rdo;嚴耀欽自嘲地笑了笑，語氣倒是溫和誠懇，&ldo;好吧阿揚，你有任何不滿都可以對爸爸提出來，我會儘可能按照你的意願行事。&rdo;

&ldo;我的意願?我的意願就是儘快離開裡島。&rdo;見嚴耀欽臉色忽地一沉，卓揚知道這個話題根本無法進行下去，他輕輕嘆了口氣，&ldo;算了，說回到今天的事吧。阿彪間接害死了我，但他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爸爸，確切地說，他是你的仇人才對。他固然有罪，但無論從道德還是司法的角度，都罪不至死。至於那位殺手於先生，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只不過是個工具。說到真兇……哼哼，在這裡!&rdo;他勾起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露出一絲譏笑。

嚴耀欽收住腳，俯下身體，與兒子保持在同一高度，直視著卓揚的雙眼說道：&ldo;阿揚，不必有同情!真正殺掉那些人的，不是爸爸，而是他們自己的貪念和愚蠢。我這麼做，固然有抱負的因素在裡頭，但也是為了保護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殺掉他們，才能保證嚴予思的所作所為不會流傳出去，以免你再遭受不必要的冤屈。&rdo;

&ldo;所以我沒有阻止爸爸，不是嗎?&rdo;卓揚不以為然地挑挑眉，&ldo;殺與不殺，已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我也從來不認為，殺掉一個人是最好的報複方式，世上有大把比死亡更痛苦的事。可我需要有一種辦法，讓自己今後不再受到同樣的傷害。所以歸根結底……我和爸爸沒有分別。不知道……這算不算從爸爸那裡繼承來的財富呢?&rdo;

對於他語帶機鋒的揶揄，嚴耀欽權作未查：&ldo;阿揚你放心，嚴予思做過的一切，我會完好地掩蓋掉，不會再給多一個人知道。別怕，有爸爸保護你!&rdo;

&ldo;哦?那還真是要……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