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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將他抱在懷裡，用鋼梳子梳他的短髮。

鋼梳子有些鈍，梳起來有些疼，小男孩忍了許久，眼裡都快滿上淚水了。

最後，忍不住了，他帶著哭腔說：「嗚，姐姐，我疼……不要梳了好不好？」

少女面色一冷，執意給他梳發，死死的鉗制住他。

「姐姐！不要給我梳頭了……我疼，我疼……」小男孩開始掙紮起來。

少女掐住他的肩膀：「洋娃娃不是你這樣的聲音，洋娃娃是不會動的，不會哭的。」

她不準小男孩離開，手勁很大，疼哭了他。

少女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男孩頭上的已經隱隱約約有血珠冒出來了，

他細軟的頭髮就順著梳子和著絲絲的血掉落下來。

「姐姐……好疼，能不能不梳了？我……」

小男孩奮力掙扎，但他不敢傷害到他的姐姐，只能扭著身子試圖逃開。

少女煩躁起來，被激怒了，她生氣的拿著鋼梳往男孩頭上按。

男孩嚎叫不止，伸手去扯開少女的手。

兩人動作一時間混亂起來。

「啊——」

少女的鋼梳狠狠劃過男孩的喉嚨。

他疼得說不出話，捂著喉嚨倒在地上直吸氣。

男孩的面板太嫩，鋼梳太鈍，少女太用力，造成的傷害突然又致命。

少女不以為意，指責道：「你真不聽話。我的洋娃娃要聽話的。」說著她抱過另一個洋娃娃繼續給她梳頭。

洋娃娃也梳了很久，金黃的頭髮已經掉落了許多。

到了晚上，遲遲回來的父親才發現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兒子，還有在一旁用鋼梳插入喉嚨失血過多的女兒。

女兒沒救回來。

兒子救回來了，可是卻說不出話，發不了音，只能抽泣。

自責的父親只有哭。

可奇蹟般的，第二天，兒子可以說話了，只是他的聲音，太像女兒的了。

他遺忘了姐姐，以為自己只是生了病。

父親也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抱著兒子哭。

陳舟腦袋一沉，回過神來。

他不知不覺早已淚流滿面，鬆開手，抹了一把淚，看著眼前的女鬼小姐姐，他有些難過：「當時，為什麼……」

「我生病了。對不起，我生病了，精神失常……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女鬼的聲音沙啞難聽，包含濃重的愧疚。

「你最後，為什麼死了？」

「我也不知道。生病的時候很少清醒，我不知道……」

「你把你的聲音，給了我？」

「嗯。」女鬼湊近，摸了摸喉嚨自己的喉嚨，「要是你早點被救治，也許你的聲音還回得來，可是……太遲了。」

陳舟笑了笑：「沒關係。」

「你把你的聲音拿回去吧。你可是個女孩子，女孩子怎麼能是你現在這樣的聲音呢？」

女鬼搖了搖頭：「這是我欠你的。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從來沒有照顧你，還傷害了你。」

「可是你生病了呀，我能理解。」陳舟站起來，走到女鬼面前。

「傷害我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不怪你。你看你守了我這麼多年，要不是我突然能看見你，你是不是就打算默默的守我守一輩子？」

女鬼點點頭，慘白的眼球顫了顫。

「所以你也算是將功贖罪了。」陳舟再次握住她的手，「我現在長大了，這樣的聲音太像女孩子了，我不喜歡。」

「我是個男子漢，我要我自己的聲音。」

「我沒怪你，姐姐。」

她似乎是哭了，只是眼淚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