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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況如雪眉同虞夕如並無相似之處,但虞夕如微啟櫻唇,那聲調竟與況如雪有七八分相像。但見宣正賢痴痴望著夕如,直到年芮蘭不滿地咳嗽幾聲。他才緩過身來,忙笑吟吟抱起辛詞,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柔情似水,到似這女兒是他所出。
年芮蘭從未在宣正賢面上見過如此笑容,待她滿腹疑慮回到宣府,喚來宣正靖稍作打聽,才悠悠然明曉,虞夕如是宣正賢一生摯愛。她怨宣正靖從未告知與她,更恨虞夕如是狐精媚子,嫁作人婦仍不忘勾引旁人夫君。
現虞夕如的女兒蘇辛詞居於宣府,若不是顧全大局,年芮蘭早早便巴不得與她交交手,當年她爭不過虞夕如,如今難道還鬥不過一個半大的小妮子?
適才年芮蘭躲在暗處,將辛詞一陣好瞧。但見她生得落落大方,舉止從容,十分出眾,頗有虞夕如當年之姿。年芮蘭手中那方帕子,被絞得破了幾個大口。曾經,虞夕如佔得宣正賢之心,現她陰魂不散,竟然派女兒來強宣然之心。
那日宣然來到家廟,明確告知年芮蘭,非辛詞不娶。激得年芮蘭暴跳而起,直拿念珠摔在宣然臉上,宣然一動不動,任由年芮蘭打罵。
待年芮蘭倦了累了,宣然這才說道:“娘,從小到大,只要娘開口吩咐,然兒從未忤逆。我知娘恨蘇家夫人,但辛詞並不知曉這些前塵往事,且不該由她來揹負這些個。兒心中愛她,即便娘不喜此事,兒也不會改變主意。”
年芮蘭聽罷,仰面苦笑幾聲,隨後木訥點頭,轉身跪倒繼續唸佛。宣然見此情景,不好多作停留拔腿欲走,卻聽身後傳來年芮蘭蒼老聲音道:“然兒,若她知道事情原委,還會真心待你?只怕會嚇得落荒而逃。”
宣然沉了沉,一字一頓回道:“若娘不開口,便無人知曉。娘若是將真相告知辛詞,那你便當沒生過我罷。”
年芮蘭身子一僵,面色頹然,直到宣然走遠,她才一頭癱在地上。養婆惠嫂忙扶起年芮蘭,帶著幾分哭腔道:“夫人,你可別嚇唬小的,少爺不過是一時迷戀蘇家小丫頭,帶過些時日,情愫淡了,定會……”
“惠嫂,他同他爹爹一樣,都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性子。”年芮蘭幽幽道。
“那……”惠嫂一時半刻不知如何答話。
“無礙,我自有定奪。”年芮蘭吸了口氣道:“局已佈下,只待請君入甕耳。至於蘇家丫頭,未來尋個事由,將她趕出府,流落街頭,失魂落魄豈不美哉。”
許是年芮蘭時來運轉,她佈下的餌,引來魚兒,上了鉤。宣正賢離府不過月餘,單蓮便私奔跑了,而她年芮蘭重新返回宣家主宅,做起了當家主母。
晚間時候,年芮蘭喚來管家吉正,命他收拾一處院子,做些新衣,打些首飾,又撥了幾個奴婢,吉正領命而去。年芮蘭便叫廚子整了一桌酒菜,點了瑞腦,鋪設齊整,同惠嫂在屋吃酒。惠嫂受了十幾年惡氣,不免露出些猖狂姿態,年芮蘭看在眼中,只是笑,並未責備。
二人玩耍之際,忽有小廝進來通報,說宣家老爺宣正賢已回府上。年芮蘭輕點點頭,待小廝離開後,這才慢悠悠對惠嫂道:“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夜註定多事。”
“這都是夫人精明。”惠嫂奉承道。
二人相視一笑,理理衣裝前去廳堂迎接宣正賢。
臨入屋時,年芮蘭側頭小聲吩咐道:“且去增派些人手,看管住蘇辛詞和宣夜,決不能放這二人前來此處。”
惠嫂心領神會,匆匆而去。
年芮蘭深吸口氣,擠出一個大大笑臉小跑進了廳堂。
卻說宣正賢自湖心落水被人救起,便高燒不退,通身打著冷噤,頭髮根根直豎,沒情沒緒,待瞧過大夫,連吃了五六日的苦藥湯子,這才發身汗出,只是身子仍虛飄飄的,未得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