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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是冰冷的,他的心也是冰冷頹喪難以名狀,唯一能使他稍感安慰的,是那一匣“返魂丹”尚未落在歐陽琰手中。
他緩緩取出鐵匣,凝視嗟吁不已,喃喃自語道:“如能用這一盒仙丹,使六大門派恢復神志,擺脫枷鎖,縱負愧於蘭表妹和東方姑娘,也算問心稍安了,應該去做的事正多,我怎能躲在這兒流淚?”
意念及此,滿腔豪念,頓時又激昂起來,略為調息了一會,便振作精神,重又奔洞口,側耳傾聽,洞外已不聞聲息。
他舉手托住巨石,默運其力,嘿地吐氣開聲,巨石應聲掀起。
躍出洞穴,附近已不見歐陽琰等人,連東方鶯兒和徐文蘭也蹤跡渺然,不用說,準是被歐陽琰劫擄而去了。
韋松悲憤無限,仰面向天,長噓一聲,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這座充滿悲傷的山谷。
黃昏時的金霞夕照,映得滿谷黃澄澄地,景物不改,落花依舊,但這一天之內的變故,對韋松來說,將是永遠也忘記不了的。
循著出山方向,連夜迤邐而行,天亮不久,到了山麓。
山中經月,歷盡艱困,來時滿懷熱望,去時一身羞慚,他不但沒有拯救到東方鶯兒,如今連徐文蘭也失陷了,站在山腳下,不期然生出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行尋到一條小溪,韋松屈膝半跪在溪邊,掬水而飲,溪中人影,蓬頭垢面,衣衫破碎形同乞丐,幾乎連他自己也認不出是誰了。
他一面盤算著應該先到什麼地方去,一面摻水洗淨臉上泥汙,水波粼粼,蕩起一圈圈漣漪,忽然地看見溪水中映出一張秀麗的面龐。
那是屬於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倒影,柳眉斜挑,挺直的鼻樑,長長睫毛之下,覆蓋著一對明澈的大眼睛,正凝目不瞬地望著他。
韋松初感一驚;假作沒有發現,慢慢打量,才看出那少女竟是個身著緇衣的年輕尼姑,肩上荷著一柄小巧精緻花鋤,手挽藤籃,站在小溪對岸,也正在好奇地打量著他。
韋松並未抬頭,只是平靜地問:“小師父覺得在下很狼狽嗎?’那女尼突聞這句話,彷彿吃了一驚,左右張望一陣,好像弄不懂韋松是不是在跟她說話。
韋松見了,有些好笑,緩緩從水面仰起頭來,又道:”“請問小師父,在西嶽哪處名庵大寺修行?”
年輕女尼微微一怔,登時雙頰緋紅,輕應道:“你—一你在問我嗎?”
韋松道:“此地只有在下和小師父,自然是動問小師父。”
那女尼連忙搖頭道:“啊t你弄錯了,我不是華山寺廟裡的。”
她停了一下,又道:“但是,我正在奇怪,你那肩上有許多細如米粒的焦孔,背後更有一大片燃燒過的痕跡,是不是被華山火筒灼傷的呢?”
韋松心中微微一動,詫道:“小師父既不是華山寺廟中人,怎識得華山火筒傷人後的痕跡?”
女尼淡淡一笑,道:“因為我時常到華山採藥,四五年來,認識幾位出身華山派的道友,所以識得出華山火筒厲害,聽說那種火筒歹毒無比,華山派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輕易不肯使用,不知你跟他們有什麼深仇,他們竟用火筒傷你?”
韋松憤然道:“這麼說來,小師父大約很久未曾到西嶽來過了!”
女尼道:“是啊!我已經有大半年沒來過了,難道有什麼變故?”
韋松嘆道;“豈止華山一派發生變故,現今天下武林,業已不幸沉淪—一”
女尼驚問道:“為什麼?”
韋松便把六大門派被迫飲下“迷魂毒酒”,淪入萬毒教掌握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那女尼聽罷,驚愕不已,失聲道:“真有這種事,我得立刻去告訴師父——。”說著,身形一轉,飄上岸邊草叢,竟踏著草尖,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