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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靈沒有接過,反而從一旁的黑暗中伸出一雙柔白的手兒,拿起掌中的耳墜,略微停頓,&ldo;陳將軍是無心之過,本宮不會計較的。&rdo;
輜車還在一刻不停地向前去,陳棠的馬卻漸漸慢了下來,帶著泥土芬腥的風從滄河岸吹過來,他低頭,凝視著掌心一張摺疊整齊的字條,心中如鼓,惶惶不能安定。
這是溫淑妃方才趁機塞給他的東西。
陳棠幾次想要就這麼隨風扔掉,卻終究下不了決心。
從年少起在馬場第一眼見她,那時溫顏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女娃娃,明艷張揚,就像無盡邊塞中的一顆明珠,那麼地耀眼奪目。
陳棠期初不知道,直到後來,在遇見其他女子,腦海里總是溫顏的模樣。
即便是她沖自己發大小姐脾氣,也並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顯得直慡灑落,如此的與眾不同。
收回思緒,他終於將字條開啟。
&ldo;久不見君,思之念之,盼滄州一敘。&rdo;
心頭猛地一窒,陳棠將那字條撕碎,扔進了道旁的溪流。
但字條上的話,卻已然深深烙進他心裡。
滄河北岸,瑞王已經將諸事安排妥昂。
陳婠隨皇上下車時,便見無邊的河面上,赫然停泊著五隻高闊的船坊。
仿若高樓臺閣,鐵壁銅牆,船身吃水深,能連人帶車一起渡過河岸。
封禛轉頭,替陳婠隨手理了一下微亂的鬢髮,見她滿面嬌紅,腮帶桃花,只恨路途太短。
瑞王白衣玉帶,廣袖臨風,瀟灑地迎上來,微微一拜,&ldo;臣已替陛下安排還行程事宜,這便可以登船。&rdo;
封禛舉目而望,江水恢弘,船坊氣魄,不禁贊道,&ldo;這天下,也唯有皇叔,能找來如此能工巧匠,做出這般鬼斧神工。&rdo;
瑞王淡笑,目光掃過一旁的婉惠妃,清婉柔麗的氣質更勝從前,早已聽聞她得寵,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這滿臉的紅嫩,卻不得不教人浮想聯翩。
他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並不點破。
可再往後一寸,原本輕淡的目光卻驟然頓住。
藕荷色的對襟長裙,簡潔無一絲配飾,就連整齊的髮髻上,也沒有任何的釵環。
薄削的眉眼,冷淡無痕。
沈青桑默默站在婉惠妃身後,將目光投在一旁的泥土上。
瑞王原本溫潤不羈的眸光已然色變,就連陳婠亦覺察出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皇上忽然伸手,格擋住了兩人的視線,&ldo;皇叔有何要事,還是待朕登船之後再談也不遲。&rdo;
瑞王微微一笑,笑卻生硬,轉身上了船。
跟在皇上後面的陳婠不禁心下生疑,這平素看起來超脫灑然的瑞王爺,從沒見過他那樣發冷的神色。
船坊五隻,車馬兵卒佔去三隻,衛尉將帥用去一隻,皇上妃嬪這一隻最為奢華,行在水路的正中間。
進入內室正廳,寧春帶著各方下去安置,春日漲水的緣故,需要繞道行路,原本半日的行程,要過上一夜才能抵達滄州。
封禛一手執杯,環顧四周格局,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轉而看過去,瑞王正在把玩著手中玉器,洩露出他內心中的不安。
封禛並不急於戳破,而是巧妙地轉換了話題,&ldo;皇叔口信上說的,到底是何要事?&rdo;
瑞王終於放下手中玩意兒,正襟危坐,&ldo;陛下可曾聽過羥夷族?&rdo;
封禛飲茶一口,這才道,&ldo;皇叔說的可是蜀南澤地再向南,隱居山坳之宗的羥夷族?&rdo;
瑞王點頭,&ldo;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