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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解藥,陳婠是黏藏在鐲子裡面兒,趁皇后低頭的時候,用指甲挑了一些放進去。
至少在拿到那樣東西之前,文昌帝不能有事。
眼看日落西山,今兒這一天將要過去,還沒尋到合適的機會,就在陳婠失望的當口,殿外忽然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門推開,進來的小黃門一下子就跪在地上,&ldo;回稟皇后娘娘!寧春公公教奴才來傳話,方才太子殿下在馬場上練習騎she,誰知那畜生不知怎地受了驚,撒了歡地跑開,就將殿下顛了下去撞在樹根上!&rdo;
皇后臉色驟然冷厲,&ldo;太子現下如何?&rdo;
陳婠在裡頭也聽到了他的話,卻仍坐在榻前未動,定睛一瞧,趕來報信的小黃門正是御馬場的張讓。
張讓跪在那裡,&ldo;回皇后,太醫令都趕過去了,太子如今昏迷未醒。&rdo;
皇后登時斂身而起,&ldo;還不速速備攆。&rdo;
太子受傷,正是好時機。
陳婠換上一副焦急擔憂的神色,福身在地,&ldo;妾身在此替皇后娘娘守著,您盡可放心過去。&rdo;
&ldo;也好,今兒你在正陽宮多守一會,若陛下醒來進食,也交由你打點。&rdo;言罷,皇后便一刻也不停的離開。
在她心中,自己的兒子,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即便是多年相伴的文昌帝,又怎能敵得過母子血親?
想到這裡,陳婠不免念及自己的兒子,想來母子緣盡,此生是無緣了…
靜靜走至榻前,陳婠屏退宮女,說是陛下將要醒來,教她們御膳房備飯。
待到殿中只剩下陳婠一人時,她用力晃了晃文昌帝的手臂,而後取下鬢間玉簪,不輕不重地刺在他手背上。
果然,文昌帝動了動手,眼皮下的眼珠轉了幾轉。
陳婠微微近了些,對著他左耳道,&ldo;陛下,您最愛的小兒子安王封沈,擁兵自重,已經被太子囚禁定罪,只怕不久於人世了。&rdo;
文昌帝眼皮又動了動,陳婠清晰地將這句話又重複了兩遍。
終於,文昌帝渾濁的眼睛張開了一線,將目光移至陳婠臉上,他嘴唇啜濡著,&ldo;你是誰…&rdo;
陳婠將安王的玉佩舉在他眼前,&ldo;妾身是太子側妃,如今有求於陛下,作為回報,可以替陛下完成一樁心願,您最疼愛安王,想來不會願意看著他自取滅亡。而妾身,是如今宮中唯一能幫他之人。&rdo;
文昌帝的手顫巍巍抬起,終於握住了那枚玉佩,&ldo;是沈兒的…是他的。&rdo;
陳婠堅定的重複,&ldo;妾身可以幫助安王殿下,請陛下您仔細權衡輕重。若有免罪金牌,那麼,安王一定能留得性命。&rdo;
文昌帝靜靜凝著面前女子陌生而溫婉的面容,她瞧上去柔弱至極,卻字字極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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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馬場內苑的宮室中,婢子黃門呼啦啦地圍了一屋子,幾乎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趕來。
陸太醫首當其中,半跪在榻前施針。
太子緊閉著雙眸,仍在昏迷之中,腦後的淤血已經包紮清除完畢,按照陸太醫的判斷,殿下應無大礙,只是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神志。
此時,是洛昭訓在近前侍奉。
她見人多手雜,不利於太子靜養,便將閒雜人等都遣了出去。室內只留下寧春、陸太醫和自己三人。
&ldo;殿下,可有大礙?何時轉醒?&rdo;洛昭訓聲線略微低沉。
陸太醫一脈鄭重,手上穩當,不愧是行醫數十年的高手,&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