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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十之八九集中在這條東西大道上,東門西門也就跟著繁華熱鬧起來,城門口的崗哨設了兩對四個:外城門兩個,內城門兩個。心碧他們帶綺玉進城,即便混過了外面的崗哨,還得留神裡面的會不會犯疑作難,形勢就有點險峻。所以他們選定從南門進城。南城牆根一帶都是菜田墳地,平素不大有人走到那裡,內城外城的崗哨並作一處,總共兩個人,怎麼說也容易對付得多。
交通員在前面趕著馬車,心碧和薛暮紫稍後一步跟著。也是碰巧,兩個崗哨中,一個蹲茅坑拉屎去了,剩下的一個正發煙癮,槍拄在手裡,哈欠打得一個接著一個,眼淚水流了一串。
交通員“籲”地一聲吆喝馬車停下,點頭哈腰上前,先敬上一支菸。
“老總,怎麼就你一個人辛苦啊?”
哨兵認得眼前此人是附近村裡的村長,常趕馬車進城送磚的,就不在意地接過煙,先點了火,用勁吸一大口,滋潤地噴出煙霧來,回答道:“狗孃養的蹲茅坑蹲了半個時辰,怕是找菜園子裡的小寡婦去了。”
交通員順嘴逗他:“哎喲,那小寡婦我見過,一身好肉哎,屁股上能拍得出油來。”
哨兵兩口吸掉大半支菸,忿忿地又罵一聲:“狗孃養的!”踮腳看看車廂裡的磚塊,“誰家要蓋房?”
交通員趕緊介面:“財政局長砌大門樓子。”
哨兵沒作聲。交通員趁勢就去趕馬。也是心裡慌張的緣故,手忙腳亂間把那馬的挽繩扯得緊了點,馬往旁邊一衝,車廂裡碼好的磚塊稀里嘩啦掉下一角,把那木板盒子露出來了。
剎那間,心碧只覺心裡“呼”地一聲著了火似的,五臟六腑都在冒煙,滋滋地作響。她緊走幾步上前,兩眼死死地盯住哨兵,眼珠子幾乎要彈出眶外。
哨兵當然看見了磚塊中露出來的木板,他走過去用槍托敲一敲,沉下臉,回頭問交通員:“帶了什麼?”
交通員急迫中一時不知編什麼好,含糊應道:“一點私貨。”勉強笑著,將剛拆封的一盒煙塞到哨兵手裡。
哨兵接了煙,卻不買帳,喝令他:“卸車!”
交通員急白了臉:“老總,磚頭卸來卸去可是容易碎呢!”
哨兵嘿嘿地笑著:“磚頭碎了是你的事,要是磚頭裡面藏了個把新四軍混進城,就是我的禍了!你的磚頭要緊還是我的命要緊?”
交通員暗地裡已經捏起了拳頭。實在無奈時,他想幹脆把哨兵打死扔在馬車裡算了。
哨兵見交通員遲疑不動,橫端起槍來,臉上有了幾分警惕幾分小心:“叫你卸車呀!”
就在此刻,忽見心碧款款地走近哨兵:“這位老總,實在是讓你費心了,車上的東西是我的,我不能讓趕車大哥替我作難。老總也知道,城裡米價貴呀,我和這位開診所的薛先生合夥做點小本生意,從鄉下販點新米進城。這裡就老總你一個人在,老總要是認真計較,少不得我們要往憲兵隊走一趟;老總若肯高抬貴手呢,神不知鬼不覺地我們也就過去了,日後還會不把老總的恩德記在心裡?”
心碧說著,大大方方從哨兵身邊擦了過去,順手把一個小手絹包兒塞進了哨兵手中。
哨兵縮了手在袖籠中,隔著手絹包兒一摸,沉甸甸的五塊銀洋。哨兵心裡覺得一喜。再看那心碧,雖是風塵僕僕走了遠路,卻頭是頭臉是臉,眉眼裡有說不出的一股富貴之氣,明擺著是城裡大戶人家的太太。哨兵就故作為難:“日本人嚴禁出城販米,你們想必是知道的呢!前兒個有人私帶了米從這裡過,還不是抓起來送憲兵隊了?我今日若是循私枉法,哪天被人告發,日本人可是翻臉不認人的喲!”
心碧滿臉堆笑:“哪裡就會有別人知道呢?老總沒聽人說,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嗎?這位薛先生的醫道高明,城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