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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映照辛在水美瓷般的臉,高挺的鼻樑下是抿直的薄唇。
“陛下,這種事情,還是讓諾米來罷。”他蜷了蜷手指,眼裡透著緊張和不自在。
銅鏡裡,林藏煙正全神貫注地為辛在水綰髮,嘴角還噙著一抹淡笑。
聽著耳邊傳來的清冷話聲,她忍俊不禁:“怎麼?阿續是不相信我的手法?”
“沒有。”辛在水好氣地否認。
哪是不相信她的手法?分明是覺得這樣不合規矩。
溫和自林藏煙眼底暈染,她啟唇低聲輕哄道:“好了,趕緊停下你腦袋裡那些有的沒的想法。”
辛在水喉間一噎,堪堪止住了將要道出口的話。
這種感覺真奇怪,好像無論自己想說什麼,她都能知道。
辛在水努了努唇,挺直身板端坐在木凳上,任由林藏煙擺佈他的髮絲。
房內一時安靜下來。
辛在水忍不住將視線落在銅鏡裡的林藏煙身上。
這人的眉目顯盡認真仔細,彷彿他一頭秀髮,是等待雕琢的古器。
這人還總喜歡著一身紅衣,翩翩如蝶,卻並不花枝招展,意外的有分寸,眼裡心裡只有一人的存在。
而這一人,辛在水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是自己。起碼在林藏煙與他互訴衷腸之前。
他盯著銅鏡裡的她,不禁發笑,笑得格外清淺,叫人難以察覺。
林藏煙垂著眉目,只專注於眼前。
她修長的指尖托起辛在水柔順的烏髮,或攏或擰,將一根根纖細的髮絲訓練得格外聽話,以梳繞之,使其穩穩當當地盤結其上,再插長簪、珠釵。
不多時,一款簡單卻又不顯俗氣的髮髻便綰好了。
林藏煙彎下腰,腦袋向辛在水湊近。她將雙手搭上面前人的肩膀,笑得明豔。
“好看吧?”她眼裡盛滿得意,靜默的片刻似是在期待辛在水的肯定。
辛在水輕輕點頭,配合地應聲:“嗯。好看,好看極了。”
林藏煙眼裡有燦色,說話的聲音卻漸趨飄渺:“以前啊,我母皇會日日在清晨為我父君綰此髮髻。她只學會了這一種。”
“看久了很沒新意,對吧?”她兀自笑笑,“但父君喜愛得緊,好像看不膩,幾十年來從未變過。”
辛在水覺得疑惑。他從未見周易安綰過此發。
思緒一轉,他又輕輕落下嘆息。想必是後來,斯人故去,很多東西都不得見了,連帶那些可以稱作回憶的事物……
“我纏了母皇好久,她才肯教我的。”林藏煙忽而道。
辛在水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所以陛下當初學這個,是想為哪個男子綰髮呢?”
有一罈清酒終於釀好,可開壇之後發現,飄出來的竟是濃郁醋香,屬實惹得林藏煙挑眉失笑。
她忍不住逗弄:“的確是想為一個男子綰髮。”
啊?怎麼還真有?
“那那個男子……好看麼?”辛在水不由得心頭髮緊。好看麼?有他好看麼?
林藏煙手指點點下巴,認真地思索片刻,很快便肯定地點點頭:“好看!”
看著她一本正經、格外認真的模樣,辛在水覺得非常鬧心。
他咬了咬下唇,遲疑地問:“他是誰?”說著,幽怨地望向林藏煙。
瞧著他這副模樣,林藏煙有短促怔然。
傻子,為何總是這麼好騙?
她盯著辛在水,目光灼灼:“還能有誰?這世間除了阿續,再找不出別人能讓我做到如此地步了。”
她這般孤傲秉性,當初為了學這個,可向母皇央求了好一陣子。結果是犧牲了她一個月出宮遊蕩的機會,再加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