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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梓怒道:“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初生抬高聲道:“我沒胡說,前者我和鈺澄師叔下山去尋嵇昀,臨別前,我親眼看到鈺澄師叔把紫微宮鑰匙交給鈺梓師伯你代為保管了...”初生的直言犯上,教鈺梓在人前顯得尤為尷尬,他鼻息喘得極粗,頓了頓嗓子,大聲道:“此事不假,可昨日鈺澄回到山上,我便將鑰匙歸還,你們鈺鐸師叔可以作證。”說罷便瞧向鈺鐸指責道:“你也是十四代弟子,門中出這麼大事,怎麼一聲不發!?” 鈺鐸本來低眉順眼的佇立在邊上,遭了鈺梓沒好氣地責問,才慢吞吞地啟齒:“鈺...鈺澄師兄救過我,出於這個人情,我...我覺得我也不該在這時候說什麼...” “你放屁!”鈺梓一把扯住鈺鐸,拎拽到人群中間,“你告訴師伯、師父,紫微宮的鑰匙我是不是昨天就已經還給了鈺澄?” 初生插話道:“即使還了,也難保不會復刻一把啊!”鈺梓大怒,反手就向初生甩過一記耳光。 “且慢!”說時遲那時快,一人箭步上前格住鈺梓的胳膊,鈺梓一愣神,瞧見那人卻是嵇昀。 嵇昀輕揚嘴角笑了笑,“我想拿秘籍的人,不會愚蠢到讓人僅憑一把鑰匙就鎖定他的嫌疑。鈺澄道長不會是深夜偷入紫微宮的人,依我看,進入紫微宮的,恰恰是個表面上沒有機會取得鑰匙的人。”鈺梓側目而視,怪聲怪色地說道:“照你的意思,除了掌門人和鈺澄,在場的人都有嫌疑了?哼!簡直是胡謅!” “師伯。”許久未答話的鈺澄突然啟齒,向施吾和施行躬身揖禮,面色沉靜地道:“秘籍有失,鈺澄難逃罪責,請求師伯和師父收回我主持常務之職,另擇有德行的師兄弟擔當此責。”施吾子與施行互望一眼,各自猶豫不決。 鈺澄見此,便即又道:“鈺鐸師弟品性敦厚,師伯師父若是不決,可暫教他頂替弟子一陣,待事情水落石出,再作計較。” 施行點點頭,“師兄,不如就此法子辦吧。” “掌門師伯!” 大門外初旦高聲喊著,急匆匆跑到跟前來: “掌門師伯!觀外發現一形跡可疑的人,被我們抓住了,聽說紫微宮裡丟了東西,會不會是這個外人偷的?” 施行追問:“人呢?” 初旦滿面興奮:“弟子們把他押在牛棚裡,正審著呢!” “帶上來。” 施行急叫初旦把人提來,須臾,那人被五花大綁扭送到俯天殿前,手腳都被拷鬼結鎖住,動彈不得。 “你們放開我!我是來找人的!” 眾道人不識得來人,嵇昀卻滿臉驚詫,原來竟是野南潯。 “野南潯,你不是和薩迪婭去了長安,怎麼也到這兒來了?”嵇昀點明瞭身份,弟子們才知抓錯了人,七手八腳解開了捆綁。 野南潯癱倒在嵇昀腳下,咧著大嘴嚎啕道:“師父,出...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起來說!”嵇昀拽起野南潯,他潸然答道:“師母...她出事了!” “啊!”嵇昀大駭變色:“薩迪婭怎麼了?!”話剛出口,便覺不對,眼睛餘光瞥向施吾子,只見老道人凜然一怔,旋即若有所悟,嵇昀不由得頓覺有些尷尬。 野南潯道:“齊軍近日來在長安城搜刮百姓,我陪師母回家的前一天早上,拔也古老夫人被闖入家裡的齊兵給殺害了!” 嵇昀一聽這事,氣得直跳腳,野南潯又道薩迪婭著急為母報仇,偏要硬闖皇宮行刺黃巢。嵇昀方要責問野南潯為何不阻攔,轉念想到:“以她的個性,別說一個野南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邊二人因薩迪婭家中變故而驚駭著急,那邊乾元門眾道為秘籍被竊之事商議著要鈺澄暫卸職務,觀中常務由鈺鐸執掌。 嵇昀暫定心神,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在幾個鈺字輩道人之間緩步盤桓了一圈,腳步停在鈺鐸面前。 他用鼻尖輕輕嗅了嗅:“鈺鐸道長,身上好重的艾草味。”鈺鐸聞聽這話微微一愣,旋即客氣答道:“早春時節,溼痛病犯了,每晚需得燻艾方能睡著。”嵇昀點了點頭,目光盯著鈺鐸右肩上的一處黑點,驚喜道:“果然找到你了!”說著張手向鈺鐸右肩抓去。 鈺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