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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回家，在車上，鍾瑖就用北京的號給錢助理打了電話：“喂，錢助理呀，我是鍾瑖呀，好久沒見，現在忙什麼呢？” “請假在家，過幾天面試。” “不錯嘛，筆試過了？對你來說，面試不就走個過場嗎？” “哪有那麼容易？”錢助理無精打采道：“我都不想去了，我打聽了，我要去的那個什麼破單位，第一年工資才四千五一個月，就是工作六七年的科長的薪水都沒我現在高。五千五一個月，還不夠我加油的。” 錢助理開著一輛大馬力的渦輪增壓福特野馬，著名的美式肌肉車，轟一腳油門一升油就沒了。要是一個月掙四千五，還真加不起油。 “做事不就圖個錢多事少離家近，你一下佔了兩樣，有什麼好抱怨的？” “我都不明白，我家老爺子為什麼一定要我去那個破單位，一年掙個五六萬，報了個考公班，我就花了八萬八，還不算別的錢。我爸還讓我把那輛野馬賣了，開我媽那輛Polo上班，我一二十七八大小夥子，開一輛大媽買菜車，還怎麼見人。” “甘蔗沒有兩頭甜，現在大家都忙著上岸，你都在岸上了，就別抱怨了。再說了，你見哪個公務員開輛紅色野馬的？” “沒抱怨，就是和你嘮叨幾句。對了，鍾哥，打電話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的媽媽胰腺癌，聽說協和腫瘤科的曾教授是全國最好的，可一直掛不上號。上次聽你說你爸是衛生局的，看能不能幫忙掛個號。” “別的醫院還湊合，協和的專家，我爸說不上話，你知道的，協和不歸市衛生局管，他們院長的級別比我爸還高。不過呢，我倒是認識個人，可以弄到號，但是要錢。而且，不便宜。” “多少錢？” “那個曾教授應該是國際級的，總要三四千。” “問題不大，能確定搞到號？” “他就是做個的。” “那好，大概什麼時候能有辦好。” “明天上午差不多了。” “那多謝了。” “應該的，你把對方身份證影印件給我，我掛好了號，你再給錢。” “好，那謝謝了，你等一會兒。” 鍾瑖等到了家，給朱琳打了電話：“朱琳，我鍾瑖，剛才打了幾個電話，有朋友說他可以試試，你把老太太身份證拍照給我。對了，你就和鄧總也別把話說死。” 朱琳笑笑：“知道了。什麼時候能有訊息。” “明天。” 沒過多久，鍾瑖就收到了老太太的身份證影印件，他隨手轉給了金助理。 白天逛街，晚上伺候老婆，可謂旦旦而伐，鍾瑖感覺自己都要被掏空了。叫了份外賣，隨便吃了點，就匆匆睡了。 果然睡眠是最好的保養，一夜酣眠，早上起來鍾瑖覺得舒服多了。 趕到公司，朱琳又已經到了，送上咖啡，先把這周的工作安排說了一下，然後說：“你的報告，兩位老闆已經批了，開發部的招聘啟事我和吳經理擬好了，等下您看下，沒什麼問題，我就可以發出去了。我這裡也要招兩個人，暫時總經理辦公室和人事部合在一起。您看可以嗎？” 一個老總，最重要的是抓住人權和財權，財權已經是鄧總派來的人把持著，人權現在朱琳又要拿走，助理加人事經理的權利，甚至比一般的副總都大。鍾瑖事實上已經被架空了。只是形勢比人強，他初來乍到，手邊也沒人手可用，而且朱琳和劉經理表現的也算是中規中矩，現在也只能這麼辦，等以後他坐穩了位子，再做打算吧。 鍾瑖直接在兩份招聘啟事上籤了字。 朱琳又問道：“鄧總母親的事怎麼樣了？” 鍾瑖正要回答，電話響了，是金助理的，“鍾哥嗎，已經掛好了，後天中午十一點四十，加了一個號。你在協和那個APP上能看到。” “好的，謝謝你了，錢我馬上轉給你。” “自家兄弟，不忙，你空了給我就行。” 鍾瑖在微信上轉了六千六百給金助理，金助理回答：“哥，用不著這麼多。” 鍾瑖打趣道：“改性了，跟我這麼客氣？剩下的，算我祝賀你考上公務員的紅包了，你別嫌錢少就行。” 金助理回了個感謝老闆的圖示。 朱琳看鐘瑖的表情，知道事情有眉目了，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