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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咳,就是,我遇見了幻陣,一個咒法合成的幻陣。”
“那幻陣詭異得很,好像是姜思昱的記憶圖景,可是我一直尋不到陣眼,且咒法形成的幻陣又太霸道,我生怕它傷了姜思昱的神魂。情急之下擊碎了他記憶圖景中投射出來的姜啟,結果他並非陣眼,我被幻陣耍了。”
姜臨皺眉,表示不解:“姜啟?”
風澈點點頭:“對,姜思昱這孩子,自小被姜啟家暴,”他像是回想起了姜思昱在幻陣中的慘狀,流露出於心不忍的情緒:“生長環境如此,他才那般膽小啊……”
姜臨沉思:“我倒是不知道姜啟那麼沒出息………”
風澈愣住了,腦海裡電光火石穿成一線。
他渾身僵硬地轉過來,終於想清楚來龍去脈的他被難以想象的震撼支配了語言功能,過了良久才艱難地問:“你……不知道麼?”
姜臨見他面色凝重,但還是點點頭:“姜思昱如今十七,我鎮守邊城一百五十載,連他的面都不曾見過幾次。”
風澈猛地明白過來,那幻陣精妙之處就在於,並不以姜思昱從小到大養成膽小如鼠的性格的始作俑者為陣眼,而是給姜思昱的意識部分主導權,讓他自行構築一個幻想和現實拼接的世界。
在這個虛幻與真實交織的幻陣中,姜思昱構築了他想要的真實。
面對自以為的真實,他將恐懼獻祭,而幻陣的主人就達到了目的——讓他心甘情願獻出自己的魂魄。
他想起那日他潛進趙府,用異眼回溯往昔,看見趙家前妻大顆大顆滾落的濁淚,最後釋然一般死寂地坐在原地,恐怕就是在經歷幻陣。
她和姜思昱一樣,他們都想逃避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掌管這種情緒的一魄成為自己的負累,甚至覺得如果沒了這種情緒,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接受自己現階段經歷的一切了。
那日的幻陣,其中投射出的姜臨,是救助姜思昱唯一的希望,但也只是姜思昱構築的虛妄。
那才是真正的應該擊碎的陣眼。
他回憶起幻陣中,姜啟一遍一遍地施以暴行,姜思昱在血肉模糊中等到了姜臨的到來……
他的叔叔,是姜家少主,久負盛名,光芒萬丈。
是他的偶像和目標,是他千瘡百孔的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原來,姜臨連他的生命幾乎都不曾踏足。
他們不過是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每次都只有他自己躺在血泊中,等自己有力氣爬起來了,再趔趔趄趄地爬回去。
他從來不曾等到誰的拯救。
他一直是自己扛下來的。
他只是給自己個幻想而已。
風澈神情複雜,心想姜思昱如今這副模樣也很好,至少無所畏懼,不會因為再見到父親嚇得渾身戰慄,也不會去厭惡自己的怯懦自卑。
他可以恣意地活著,不懼任何人和事。
風澈拽了拽姜臨的袖子,姜臨抬眼看見了他眼底的於心不忍。
“要不,還是別還他了,這吞賊魄……只會讓他更痛苦,反正修士失了一魄沒有影響,無所畏懼無憂無慮,對他也好……”
姜臨明白他的為難。
姜啟自小被奉為姜家小輩裡最有可能成為少主的人,然而被他這個外來的賤/種平白無故搶了少主之位,他早就看出姜啟的不甘。
他這些年鎮守邊城歸來次數不多,但還是聽說過姜啟近些年愈發喪心病狂和扭曲。>/>
若是姜啟對孩子施以暴行,以他近些年心魔滋生的魔怔模樣,恐怕真的會對姜思昱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如果姜思昱真的不懂恐懼為何物,自然會無憂無慮地活著。
但姜臨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