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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風家一脈相承的茶色瞳仁,對視起來如同照鏡子一般。

那雙幾乎與他別無二致的眸子看著他,裡面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

風行舟揪了一下他的鼻子,笑著說:“小子,跟你說,進了學校要聽先生的話,不要調皮搗蛋,不要隨便欺負別人。”

小風澈點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風行舟緊了緊他扭來扭去有些鬆動的腰帶,茶色的瞳孔暗下來,帶上了上位者強烈的壓迫感:“如果有人欺負你,先打回去,再告訴先生,風家會給你撐腰。”

他伸出手和小風澈擊了個掌,心照不宣異口同聲:“打壞了你爹(我爹)賠!”

風行舟笑著,隨手擼了一把他毛茸茸的後腦勺,站了起來:“好小子!”

他朝著風澈揮手,腳下風盤青色的陣盤紋路浮現,剎那間就消失在風澈的視野裡。

“小孩兒,你想什麼呢?”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風澈一下從回憶迴歸現實,轉頭看向在他身邊站了許久的先生。

這位先生姓許名一諾,原本是個以書入道的散修,後來創辦學堂,集天下書籍於一處,收納學子,只傳授知識經驗卻不教修煉功法,因其德高望重受四大家族愛戴,故而學堂擴建,開始正式收納五湖四海的學子。

相傳這位先生活了六千載歲月,已經修到了人族修為最高峰——大成期巔峰。

風澈對“發頂的蝴蝶結法器可以遮蔽先生的神識”,以及“他一定不能認出我就是當年那個上房揭瓦的小子”這兩件事非常自信。

他轉過身,怯生生地瞧了一眼許一諾,小聲說:“在想我爹。”

許一諾好奇地問:“說說看,怎麼想到他了呢?”

風澈委屈地縮成一團,耷拉著腦袋:“就想他了唄。”

先生朗聲一笑:“好啦,孩子們,別哭了,告別親人有什麼好哭的呢?等會兒還有入學考試呢,這才值得哭呀。”

全場哭聲一頓,隨後出現了詭異的停頓後,孩子們哭得更大聲了。

許一諾樂呵呵地追加:“不及格的要打屁股哦!”

風澈:“……”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挑釁一下

一大堆哭唧唧的小蘿蔔頭就這麼被許先生袖袍一卷,直接扔進了學堂裡。

小蘿蔔頭們眼淚還沒擦乾,撲通撲通落下來,一臉懵逼地盯著學堂內的大片空地,空落落地就站了三個人。

不知道許先生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人家孩子都是雙腳著地,輕輕柔柔地落下來。風澈卷在袖袍最邊角,落下的時候許先生收回去的袖子邊絆了一下他的腳。

他一個趔趄,慌忙想拉住一旁的姜臨,誰知人縮水了胳膊不夠長,超出預估範圍一手抓空。

姜臨懸在半空的手臂被扒拉一下就這麼尷尬地擺在那裡。

風澈一屁股坐在地上,更像球了。

風澈:“……”

姜臨把人撈起來,貼心地拍拍他身上的灰,然後藉著一邊小孩兒的衣襬,隨意地擦了擦手。

風澈顧著一屁墩之仇,反倒忽略了姜臨一肚子壞水乾的狗事兒。

他忿忿不平,馬上就要發作,非回頭瞪一眼那該死的白狐狸才罷休。

他狠狠扭過頭去,險些就閃到了嬌貴的脖頸,只見學堂厚重的硃紅色大門“咣噹”一聲關上,嚴絲合縫到連只螞蟻都跑不出去,裡面頓時與世隔絕,成了另一個天地。

風澈與站在門口的許先生對視了一眼。

許一諾淺色的眸子猶如冰晶,閃動著無機質的光芒,風澈被看了一眼,彷彿立刻被看穿所思所想,危機感從頭頂竄到腳尖,他嚇得瞪也沒敢瞪,把一肚子氣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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