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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禾笑道:「那還真是有緣。」
莫瑛說:「你記性不錯,還能記得我爹。」
宋圭說:「莫畫師也來了,我們其他人這趟恐怕要空手而回了。」
莫千禾擺擺手說:「千萬別這麼說,老了,早就不是當年,那薛小姐的容貌我此刻已經忘了大半。」
一位姓程的畫師說:「不過這位薛小姐當真稱得上秀色動今古,也怪不得薛老爺一直當她掌上明珠,捨不得她出閣。」
宋桂圭問:「薛小姐定親了嗎?不知是誰會有這樣好的福氣?」
另一位姓陳的畫師說:「薛家是籩洲首富,薛小姐的夫家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聽著幾位男子討論薛家財富和薛小姐的容貌,莫瑛覺得有些無趣,就先回房休息。
她的房間佈置清雅有致,進門左手側是一扇繡著五馬奔騰的屏風,屏風後是床榻,右手側是書桌,書桌上畫具一應俱全,牆角的玉瓷瓶裡插了一枝含苞待放的白玉蘭。
上前一嗅,清香滿鼻。
這薛家和一般富商之家有點不一樣,是有書香底蘊在的。
這群畫師住在薛家,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房中,伙食不錯。而且依著各人的口味而做,略有差異,足見主人家的用心巧思。
只是薛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規矩多,宅子雖大,有許多地方是他們不許去的。但莫千禾很適應這裡,規矩再多也多不過皇宮,更何況他是來專心畫畫,不是來遊玩。
直到第二日下午,莫千禾才畫完第一幅亭中撫琴,停筆後,他端詳了一陣,畫上的薛書懿端坐在亭中撫琴,亭外一株桃樹正灼灼盛開,桃花瓣落到美人琴絃上,更添幾分嫵媚。
莫千禾一會兒覺得甚是滿意,一會兒又覺得畫上的薛書懿少了他第一次見到真人時的驚心之美。他左看右看,越看越拿不定主意,就把莫瑛叫過來,讓她評鑑。
莫瑛看了好一會兒沒出聲,莫千禾說:「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莫瑛說:「整幅畫看下來倒是挺美的,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
「一時也說不上來,我再想想。」
「想到了早些跟我說。你畫得如何?」
莫瑛搖頭。
「沒畫?前幾天你不還說想畫籩洲第一美人薛書懿嗎?莫不是見到真人膽怯了?」
莫瑛歪頭想了一會兒說:「畫不出來。」
「終於知道自己功力有限畫不出來?」莫千禾語氣裡帶著幾分舒心,這孩子平日裡點評他筆下的美人圖,將軍畫像可是毫不留情,他這個老父親也終於逮到機會嘲笑她。但莫千禾承認,莫瑛在畫畫上是極有天賦,只是用色和佈局上還少了點經驗。
她若不是女兒身,日後必成一代畫師。
莫瑛也沒有辯解,只是說:「我出去轉轉。」
「別亂跑,要是被薛家趕出去,別說五千兩,五百兩都沒了。」
「知道了,老爹。」
莫瑛在房裡拿筆試著畫過幾筆,但幾筆之後就畫不下去。那日見到的薛書懿美則美矣,但她不言不語,不笑不嗔,像個精緻的美人雕塑,這樣的人即便是落到紙上,也了無生氣,有甚趣味。
她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如……
光天化日之下,她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畫師竟敢偷入小姐香閨,簡直太膽大妄為了,所以她決定等到晚上再去。
一到晚上,薛宅更是寂靜無聲,要不是有掛在各處照明的燈籠,莫瑛未必敢出門。她性格爽朗,分配到客房的幾個下人都喜歡跟她聊天,她早就從中打聽了薛書懿居住的蘭馨園的方向。
守在園子外的家丁靠著門打起了盹,莫瑛從牆外翻了進去,落地時鬧了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