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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同事在嬉鬧,收拾東西下班。
「我們走了,茶樓的營業額交給你。」
沈婧抬頭目送,「各位哥哥姐姐慢走。」
引得同事笑出了聲,來找她的貴公子,都懂。
他們沒見過那位貴公子的面,人家低調,不喜張揚。
不好意思留下圍觀。
是茶樓的第一次包場。
來茶樓聽評彈皆是客,不管沈婧先前對周律沉的霸道佔有是有一點責怨,此刻也沒了。
周律沉包場,只聽一小時。
往日呼風喚雨的週二公子,今天是有那麼點鬼迷心竅的想聽評彈。
簡單收拾妝發,沈婧坐檯上抱琵琶等他。
自周律沉進門,莊明關上茶樓大門。
誰也進不來窺探。
光線不算暗,茶樓的織燈偏暖色調。
周律沉西服纖塵不染,步伐清貴,看她時,眉間淡靜如水,從容入座主位,舉手投足間像個到來多年的常客。
沈婧收回目光,輕輕抬指搭弦。
大方包場,又散外頭十幾萬,自不能讓情夫虧這份錢。
她向來知道怎麼發揮自己的美麗與風情。
若他覺得虧,以後不來包場怎麼辦。
他來,開張吃一年。
臺上美人,嬌軟一段骨,身著黑色鏽金絲鳥旗袍,長發散散挽在腦後低處,絲帶輕纏。
《煙雨唱揚州》。
清平調,品吳儂軟語,柔意入耳,那麼溫柔。
音弦裡,她的風韻在那,就像一束搖曳的塵埃。
空曠的茶樓只有三人。
臺下的周律沉探茶,專心看她唇啟唇合,食指彎曲搭杯,清肝降火的菊花茶,他小嘗一口,味道不適,擱回原位。
沈婧看見,突然停了音,望臺下的男人,再望那杯茶。
秀眉一皺。
她生氣,顯而易見。
周律沉自顧低頭笑笑,重新拿起茶杯。
也是。
降火。
衣食無憂的他是挑剔之人,倒不是說一杯菊花茶都要嫌棄,只是隱約甜味,他習慣不來。
見周律沉重新拿起茶杯,沈婧才繼續彈琵琶。
莊明筆直的站在他身後,沉默地聽,姿勢例如大劇院的七天。
「要不要給您換茶。」莊明彎腰問。
周律沉手指摩挲瓷茶杯杯口,卻高深莫測地問,「你聽得懂麼。」
莊明想說聽不懂,自是不想拂二公子的人,出口委婉,就成「非常好聽」四個字。
周律沉不緊不慢,「要說實話。」
莊明立馬老實,近乎小心翼翼地回復,「抱歉,莊明也聽不懂。」
喜歡沈婧的人很多,尤其外地人,跑一趟蘇城專為她。
聽不懂蘇語都覺得好聽。
周律沉手撐太陽穴,有點乏,昨夜出海熬夜沒睡,9點聯合開會。
臺上的她軟腔靡靡,唱,「山高水遠情不離。」
這句蘇語,偏偏讓人聽得懂。
再看沈婧時,周律沉淺淺提唇,幽邃目光定格在她臉上。
她臉頰出乎意料的緋紅燒燙,眼神有些慌亂。
周律沉笑意更深了。
莊明彎腰,低聲,「這句莊明聽得懂,山高水遠情不離,雨綿綿,情依依。」
她的直白。
帶感情。
周律沉哪怕在認真聽,神色依然風平浪靜。
是迷而不亂。
落幕,她起身下臺,朝他走去。
時間久,那壺菊花茶已經冷卻。
沈婧推開,背靠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