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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沈祈年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從今天起你被禁足了，哪兒也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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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
臨近深夜，住院部走廊燈光大亮，值班護士正一刻不停地忙碌著。
某間單人病房門口站著兩位戴耳麥的便衣警察，他們幾乎把整個過道都擋住，推著推車進去的護士都會被徹底檢查一通才放行。
這裡沉睡著跨境大案的唯一知情者，也是能夠直接指認正明村犯罪事實的重要證人。
向瑜沒死，沈祈年用了一批醫院頂級儀器保住了她的命。現在她的生命體徵已趨於平緩，只是醒過來還需要時間。
但她究竟能不能醒過來，還是保持植物人的狀態過一輩子，誰都不得而知。
沈祈年知道她手裡還握著證據，也知道三姐一定會找機會徹底處死向瑜，因此對於證人保護，沈祈年抓得很嚴。
害怕範軍死亡的悲劇重演，這次他撤走了所有派出所民警，全部呼叫自己手底下的人，兩人一組，每三天一換。
每個小組全部帶槍執勤，醫院監控連上市局電腦，由偵察一組成員親自盯著。
儘管做到這一步，他也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宋允和不要命的大膽舉動直接把他送上了前線，雖然這確實將主動權換到了他這邊，但現在三姐一定會將他視為眼中釘，不遺餘力地想要他的命。
如果是這樣，那沈祈年倒寧願自己慢慢摸索著調查，起碼能保證宋允和是安全的。
他不耐煩地翻了第無數個身，正打算爬起來灌點水，結果剛一睜眼就嚇得差點叫出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一睜眼看見床邊蹲著個人，沈祈年聲音都劈叉了。
宋允和盤著腿安靜坐在地毯上：「進來有幾分鐘了，你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沒注意到我。」
沈祈年默默無語了一會兒，直到感覺到自己狂跳的心臟趨於平緩才說：「怎麼了，睡不著？」
宋允和半張臉陷在黑暗裡，眼睛卻亮晶晶盯著沈祈年看：「向瑜的事情，你暫時不要告訴李局。」
「為什麼？」
「她手裡牽扯到太多事情了，在沒有查清楚之前我不想把他扯進來。」看著沈祈年疑惑的表情，宋允和又補了一句，「他年紀大了，沒幾年就能正常退休，我不想他出什麼差錯。」
沈祈年看了他一會兒：「……知道了。」
宋允和點點頭，慢悠悠站起來：「那我就先去睡了。」
說完拔腿就要走，結果剛起身的下一秒就被後面的某個力道拉住。
他對沈祈年沒防備，瞬間慣性讓他一下倒在床上，沈祈年拉著他左手坐起來：「你手在抖。」
宋允和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但沒能掙脫：「我睡一覺就好了。」
「藥呢？」沈祈年問。
宋允和眼神有點閃躲：「吃過了。」
他抖得實在有點厲害，連帶著沈祈年的手也開始晃。
他溫熱大手完全包裹住他，暖意源源不斷向宋允和冰涼指間輸送：「前幾天你就開始了，藥吃完了？」
宋允和沒回答，他視線一直落在兩人手心相交處。
只聽沈祈年繼續說：「明天去醫院換藥的時候找一趟葉老，他有認識的精神科醫生。順便看看能不能換一種副作用小點的藥。」
宋允和乖乖點頭：「嗯。」
「我陪你一起去。」
「……好。」
沈祈年抓著宋允和的手捂了一會兒，直到宋允和的手心都開始變熱，他的手抖都沒緩解。
「頭疼嗎？」
沈祈年修長手指按上宋允和太陽穴，這才發現他渾身都冰得不像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