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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的一聲,電話被掛了。
「我現在在醫院,媽給我卡凍結了。你借我點錢。」
訊息在電話被結束通話之後傳了過來,楊重鏡眼皮連帶著心頭一起跳,騰地一下站起來,急急地從沙發上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哪個醫院?我去找你。發定位來。」楊重鏡一邊打字,一邊換鞋,臉色先是焦躁,後是強迫的冷靜。他冷著張臉,渾身散發著壓抑著的憤怒。
「怎麼了?」季楠摘下眼鏡,放下手頭的事情,站起身來,行至楊重鏡一旁,輕聲問。
楊重鏡扭過頭,周身的急躁散去些許,喉結滾了滾,才用壓抑過後的嗓音,簡單解釋道:「落落出事了,我去醫院看看她。」
「我陪你過去。」季楠短時間內做出決定,拉住了楊重鏡垂在褲縫,微微發抖的手。
林落落是楊重鏡同母異父的妹妹,常年父母不在家,忙著事業世界各地到處飛。毫不誇張的說,林落落是被楊重鏡看著長大的。
最需要陪伴的年紀裡,楊重鏡和林落落算的上是相依為命。沒人管的孩子大抵更加渴望愛意,譬如性格乖張的林落落,也譬如幾近偏執的楊重鏡。
季楠知道,就算表面上不說,楊重鏡也是打心底的,在乎這個妹妹。
楊重鏡有點猶豫,似乎沒想到季楠會這麼說。他愣了幾秒,想要說些什麼,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季楠堵了回去:「快走吧,別耽誤了。」
「那你……」
楊重鏡欲言又止,顯然是顧及著季楠和林落落的關係。季楠聽得懂他的意思,握住楊重鏡手腕的指尖輕輕一鬆,隨後抬起臉,安撫地笑了一下,說:「我陪你過去,不進去。」
莫名的,楊重鏡心頭泛起酸澀的痛。他頓了頓,沒說話,便是默許的意思。
路上沒什麼人,十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林落落髮來的醫院門口。
楊重鏡急匆匆的拉開車門,緊抿著唇,渾身上下都滿是急切和擔憂,邁著步子小跑跨進醫院大門。
季楠第一次被這樣甩在身後,甚至沒有開口叫住的機會,剛要張唇,就連楊重鏡的背影都不再得見。他愣了一下,隨後跟上去,腳步停頓在走廊樓道處,猶豫少時,還是沒有走上前。
算了,他想。
本來就說好的,不會進去。貿然進去,再次惹得林落落不快,是誰都不想看見的結果。
「你怎麼回事?」楊重鏡急得頭腦發昏,目光鎖定在坐在診室門口的林落落,壓著聲音吼:「傷到哪裡了?」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林落落猛地抬起頭。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再強撐的驕縱也難免在親密的人面前流露脆弱。只這麼一眼,女孩的眼眶就染上紅暈,如同暈染開去的胭脂。
她撇撇嘴,聲音帶上哽咽,說出來的話卻依舊夾槍帶棒:「你來得再晚點,我傷口都癒合了。」
林落落穿得單薄,樣子也狼狽,白皙的小腿裸露在空氣中,上面是未乾的血痂,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她別開腦袋,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想要擋住自己沒出息的眼淚,嘴硬道:「我不說了我沒事嗎?轉點錢就行,非要過來。根本沒什麼事——」
「林落落。」楊重鏡擰著眉頭,語氣生硬,胸口起伏著,顯然被嚇得不輕。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心臟落回原地,緩慢地跳動著。他舒了口氣,努力調節著自己憤怒的情緒,話音停頓了少時,才恢復冷靜,問:「醫生怎麼說?」
林落落鮮少被楊重鏡用這樣的語氣數落,但是自己有錯在先,也不敢反駁,只能垂著腦袋,老老實實地回答:「左手脫臼了,剛剛接上去。腿沒事,就是擦傷,抹點藥就行。」
說到這裡,她將手裡攥著的診療單舉起,在楊重鏡眼前晃了晃,說:「我還沒去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