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色曼陀羅九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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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傳聞,路清辭的父母是很相愛的一對夫妻。父親路遠之是畫家,母親李暮是書法家,藝術家的結合是浪漫的,但也是偏執的。
聽說路父江郎才盡,路母的書法卻越發遠近聞名。向她求學的人也越來越多。而路父因為才氣的消散,妻子的優秀而變化了。他越來越疑神疑鬼,認為妻子總有一天會拋棄他,畢竟他們當初的結合就是因為藝術的共鳴。
他嚴加管束著李暮的人際交往,甚至做出監視行為。久而久之,李暮與他離了心。再之後,李暮出軌了。路遠之除了一開始的暴跳如雷,離婚時就已經冷靜淡然。
卻不曾想這是暴雨前的寧靜,路遠之以談論路清辭撫養權的名義見了李暮,然後殺了她就自殺了。
怎麼說,如果路清辭不是他們血腥愛情的陪葬品,趙熙可能還會事不關己的感嘆幾句這偏執的愛情。但是至始至終,路清辭不在他們倆任何一人的選擇裡。知道這對夫妻的所作所為,趙熙只想說:不想養可以不用生。
什麼人啊這是!
已經瞭解了所有事情的趙熙一邊舉著花灑,一邊在心裡腹誹著。
而路清辭坐在趙熙費盡心思才翻出來的小板凳上,赤裸著上半身,低垂著頭,乖乖的任由趙熙擼狗似的洗他的頭髮。
浴室裡水汽瀰漫,山茶花的氣息濃郁。趙熙洗的小心,避開了路清辭還有些彆扭的手臂,把他身上亂七八糟的髒東西洗乾淨。
水聲嘩嘩,趙熙絮絮叨叨的:“真是的,我給你收了多少攤子了,到底誰才是老大啊。還不肯去看醫生,告訴你,沒門,明天你就給我滾到醫院去,我懶的再管你。”
接著手一用力,就扳起路清辭的頭,浴室熾白燈打在他的臉上,頭髮墨黑,面板玉白,似最簡雅的水墨畫。他的頭髮潮溼的貼在臉上,跟羽毛般濃密的睫毛不停的眨,好像有水進眼睛了,嘴角緊抿著,一滴水珠從眼角滑落,正好擦過小痣,好像帶著無言的誘惑。
又有點可憐,像被雨淋溼的大狗。
趙熙看見他這個樣子手就不由的一頓,嘟嚷著:“怎麼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
眼睛有不由下滑,就看見路清辭身體修長勻稱,沒有多餘的贅肉,甚至腰腹的肌肉線條很明顯,彎腰坐著時繃出吸人眼球的線條。
趙熙吞了吞口水,突然覺著有點熱。水珠濺到她的小腹,好像還有溫熱的呼吸,趙熙低頭,才發現她為了仔細洗路清辭的頭讓他們挨的有點太近了。路清辭又高,坐起來也可以到她的小腹,她感受到了路清辭的呼吸。
趙熙猛的後退一大步,耳尖通紅,她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她第一次跟男性獨處一室,還那麼曖昧。趙熙手攥緊花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差不多了,你自己再洗洗吧!”
她把手上花灑塞到路清辭手裡,正想離開時外面傳來聲音:“熙熙啊,你在洗澡嗎?”
趙熙聽見時魂都要飛了,內心就是名畫吶喊:忘記了她媽今晚要來!
趙熙手足無措,急得跟熱鍋的螞蟻一樣團團轉,而路清辭也聽到聲音冒頭,被趙熙指著無聲大喊:進去!
不管剛才害羞的心情,趙熙直接跑過去把人推進去,死死的指著他的下巴咬緊牙關:“不要出聲,被發現我就死定了!”
門被小心的關上了。
路清辭若有所思的注視著浴室門一會,然後跟沒事人一樣站起身,水珠從他的身體滾落,他走到鏡子前,隨意的把額前的溼發全撫上腦後,一張蒼白俊美尤帶水珠的臉出現在鏡子裡。
眉尾鋒利切入鬢角,丹鳳眼上挑,黑色的眼眸就如冬夜裡被黑暗完全覆蓋的雪林,難以琢磨。哪裡是可憐的狗狗,分明是可怖的惡獸。
真的沒有一點警惕心嗎?是相信他,還是真的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