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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敲陳奇家門，三次，都沒有人。這孩子前些天還在電話裡跟她說，期末考試總分298，再一次重新整理歷史新低。快初三了，題難了。300都上不了了。
這都放假了，人呢？
喬念覺得很奇怪，回過頭來給他打電話。
「我們正在外地集訓，」陳奇很艱難地說，「假期不一定能回來。」
「我好像前天晚上還看見你們家燈亮了？」
「是田峰。他來我家住幾天。」
喬唸了解。「那你好好訓練，加油。」
陳奇急急道，「你先別……」
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
他在衛生間，不情不願地放下手機，看了半晌，才撅著嘴放下。繼續照著鏡子。東看西看，眼神兇得能殺人。
田峰一推衛生間的門，探進來一個腦袋。「你至於嗎？不就長幾個痘痘。」
陳奇怒了。
指著鏡子，不知道跟誰喊，「這他媽是幾個嗎？這是一臉好嘛？」
鏡子裡的少年，清俊鋒利的眉眼依舊；然而但凡是臉上有點空位的地方，一個挨一個的擠滿了痘痘。額頭上也有、鼻子上也有，再來就是下巴那裡。好好一張臉，被這些粉紅色的小傢伙群攻包圍了。
「你不會戴口罩麼？」田峰建言獻策。
陳奇拿著早已經試過的口罩不死心地又比劃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只能再一次扔下，恨恨瞪了田峰一眼。
口罩遮得住額頭嗎？
而且，萬一她要是說，『你把口罩摘下來吧』，他怎麼辦？他要怎麼辦？是聽還是不聽？不聽話生氣了怎麼辦？
「媽b的青春痘，」陳奇左右不停看，好似多看幾眼就能消滅掉幾個一般，可又不敢上手，去看過醫生了，醫生都沒轍。並警告他『青春期就是這樣的，碰就留疤』。「誰他媽要這個青春。」
田峰在一旁撇嘴。
「不是躥個子高興那陣子了？」
這人，初二一年的工夫，跟施了化肥似的，眼看著從160長到了176。而他自己還一直在172徘徊。你說氣不氣？你不要青春你上哪兒長這麼高？
「要不把你個子給我，」田峰很仗義地說，「我幫你負擔青春痘。」
「滾你媽的。」
這一天，田峰從外回來的時候，正遇到喬念要出門。
田峰手裡拎著菜和一條魚，那魚在那塑膠袋子裡蹦。他看喬念看得有點呆，沒注意那魚一掙，從塑膠袋子裡蹦了出來。
田峰這下好不忙碌；一面招呼「狀元大姐你要去哪」，一面還得追魚。
喬念立在一旁，看得發笑。
「我就不幫你了啊，我要出門，怕弄髒衣服。」
田峰終於把魚又抓回塑膠袋，復又朝喬念望去。
他從上初一，就知道這狀元大姐漂亮。可是打死他，他也不知道她『這麼漂亮』。
今天她穿一件寶藍色碎花夏裙，本來顏色就艷，胸口處是開四方領的，深深開到下面，露出一大片白皙。那藍與白之間的飽滿，充滿了靡麗的誘惑。
又那裙子泡泡袖、堆堆肩、腰身緊緊貼合曲線，跟公主一般，讓人看著就想上手捏一捏。
她頭髮長了，披在肩上，柔順、絲滑，微風一吹，凌亂而甜蜜的美感；也沒化妝，大大眼睛、小小肉肉的唇，未施粉黛，清清爽爽的漂亮，就是他夢中的初戀。
沒錯，田峰想，他夢中的初戀肯定就長這樣。
「你要去哪？狀元大姐。」
「我們高中同學聚會。」喬念還在看著那條魚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會做飯？」
「我哪……」，田峰說到一半，緊急制動，「哪能
